也算是因祸得福。
但谷恬恬目前还不知道。她在台下告状时把柴鑫的逆天发言听了个一清二楚,人群哗然,她只看到了温星夏通红的眼睛。鬼使神差的,她没跟着人群散场,而是在这里等了一会。
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会自动觉醒一项“忆往昔”的技能,尤其是当谷恬恬看着比自己小几岁的嫡系学弟时,一种憋不住的情怀感呼啸而至,练了几年的播音嗓说话流利,语重心长:“我当年毕业转行时也遇到了很多……”
谷恬恬滔滔不绝的进行了五分钟的即兴评述。
白珩深知谷恬恬的个性,一说就甭想停下来,及时止损:“谷恬恬,再不走一会来人了!”
技能被仓促打断,谷恬恬不爽的闭嘴,又拉着温星夏要到了手机号,才昂着脑袋大步先走了出去。
温星夏看着谷恬恬的背影,好像看到了一点白珩的大学时代:“我以为你大学的时候会很独。”
白珩有些无奈:“之前以为我不吃甜食,现在又以为我很独,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形象?”
……就,酷哥形象啊。
温星夏心虚移目:“因为之前只能在手机上刷你的视频,生人勿进的那种,很冷。”
“少刷些视频,容易被洗脑,”白珩笑了声,“我要是很冷,谷恬恬才不敢缠着我给我牵红线。”
温星夏歪头看了看他:“学姐带你看了很多小姐姐吗?”
声音酸溜溜的。
白珩瞥了他一眼:“六七个吧。”
“哦——”温星夏拖长了声音,慢慢说,“六七个呢。”
温星夏不再说话了,往前迈了几大步,走到了白珩前面。
他听到身后白珩笑了声,后颈被捏了捏,痒痒的,但温星夏倔强的没有转头。
白珩索性伸着手臂将人拉的后退一步,撞进自己怀里:“都婉拒了,连联系方式都没有留,你吃哪门子陈年旧醋?”
他的唇轻轻贴上温星夏白嫩的侧脸:“晚上回去就把手机给你看,嗯?”
“哦,那好吧,”温星夏捂着脸干巴巴的说,“那我原谅你了。”
————
安保人员正在礼堂清场,把逗留在此的记者和狗仔赶了出去,夏光熙攥着一个碎屏了的手机,站在礼堂门口等着。
温星夏认出来了自己的战损版手机,沉默着拿在手里尝试开机,但开机未果,这个用了几年的手机在今天这个喧闹的日子光荣退役。
夏光熙小心翼翼的说:“没关系的小夏,一个手机碎了就碎了,我给你买一个,咱们两兄弟用同款。”
想张嘴说话的白珩被夏光熙抢答了,站一边淡淡说道:“不用,公司会给他配。”
貌似兄弟混得比自己好多了,夏光熙选择闭麦心疼自己。
“林北他们呢?”
“去医院了,”夏光熙见温星夏一瞬间瞪大了眼睛,赶紧解释,“他们没受伤,主要是柴鑫在医院,他们跟着跑过去监视一会。”
温星夏:……
有点感动,但更害怕这群人被关局子里。
他拿着夏光熙的手机给林北打通了电话,林北照旧大嗓门嚷嚷:“小夏?!我给你说,咱白导那腿力真牛啊,柴鑫断了三根肋骨!”
温星夏深吸一口气,白珩转过头当没听见。
林北那边乱糟糟的,能听得出一组的大家都在,余温臣接过电话,声音冷静:“看过柴鑫的伤情了,问题不大,不影响你后续开庭。我们今晚住酒店,明早回a大,你和白珩导演忙你们的事。”
在这乱糟糟的时候,余温臣有条不紊的声音像是定神针,稳稳当当地立在温星夏心中。他彻底放下心,和夏光熙告别后匆匆去找江导。
江导气得在吃降压药,手机上在和师娘视频,吨吨吨喝水把药丸咽下去,就捧着视频通话中的手机继续讲:“小夏被白珩拉走了,嘿!这小子跑的比我快,直接蹿领奖台上了。我?我被几个秃瓢老头老太拉着,差点把我衬衣撕了!”
温星夏站在门口听了一会,被白珩推着背走到了江导面前。
江导还正上头,将镜头翻转,对准温星夏,声音冲冲的:“给你师娘打招呼!”
视频里的师娘声音满是着急:“小夏你怎么就上手了呢?这种低级谣言又没有相信,你瞎动什么手呀?”
这还是这么多年来师娘第一次对温星夏发脾气:“我之前交代你的什么?出门在外,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三思而后行!清者自清!”
那种心尖酸软臌胀的情绪又细细密密的泛上来,温星夏视线被水汽弥漫,对着视频通话僵硬的点头。
江导心疼的坐在一旁,给温星夏递纸巾:“不哭嗷,不是大事!”
师娘听的清楚:“怎么不是大事呀?要是那个柴鑫会点功夫,今天谁去医院还不知道呢!”
白珩看不得温星夏掉泪,把手机从他手中抽走,轻声安抚师娘的情绪:“我把小夏的袖扣搞丢了,您再给找一个吧?等我们回去到您那里取。”
温星夏在一旁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袖扣被妥帖的放在里面。
是白珩在故意转移话题。
师娘也在对面吃降压药,拿着水杯气不打一处来:“上面镶的宝石可遇不可求,你自己慢慢寻摸去吧!”
她也不舍得再对着温星夏说重话,只能借着这个由头劈头盖脸的把白珩骂了一顿,颇有指桑骂槐的意味,吓得一旁的江导和温星夏瞪着眼低头噤声,谁也没敢出声拦着。
温星夏一汪眼泪又给憋了回去。
等师娘骂完消了气,白珩木着脸把手机还给江导:“好了,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