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的凝滞是很细微的,只花了一秒,向斐然便放弃了酒吧下半夜的出场费,转而随他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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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楼乐声喧闹,现场的一切都无可挑剔,尤其是伍柏延还请了一位最近在billboard上风头正劲的歌手前来助兴。
不知道哪个人喝高了,将窗扇推成洞开。冷风穿堂扑面,将商明宝的栗色长发从肩颈上吹得微微扬散。伍柏延与人交际完,回眸瞥见这一眼,心里微动。
一旁廖雨诺嗤笑:“有些人啊,把眼神收收。”
伍柏延回过神来,对廖雨诺的打趣不置可否:“别乱讲。”
“哟,你妈都上赶成那样了,你还在我面前装矜持?”廖雨诺手指绕着头发:“别告诉我你没心思。”
商明宝家世显赫,在场诸人没几个跟她齐平,说是一个圈子里玩的,其实暗地里都以跟她有交集为荣。伍柏延当然知道他妈妈想攀联姻的算盘,他虽然嘲讽过几句,但也没明确拒绝过。
廖雨诺想了想:“她最近心情不好,你要是能把她哄到手,也算你有点用。”
伍柏延挑起一道眉:“等着。”
他打了个响指,让佣人去取一张披肩。
他几步路走得十分款款,但到了跟前,却是将酒杯从商明宝手里抢走,继而将那张披肩随便一扔到她肩上:“你不是刚在西奈山动完手术吗,可以喝这么多酒?”
商明宝一时无语:“小气鬼,请人玩,连酒都舍不得?”
伍柏延看出她明显是有些醉了,很嗲,眼底有一片湿润的蔷薇红,便又靠近了她一些:“别人我不管,只管你。晚上喝了多少杯了?”
商明宝今晚上已喝了四杯金汤力,加上下午在家里喝的小半瓶葡萄酒、在廖雨诺车上时的一杯香槟,此时已到了上限,视线微微涣散开来。
她对伍柏延略显暧昧的距离感到一丝混乱,嘟囔回道:“你少管。”
伍柏延笑了一笑:“我听廖雨诺说,你失恋了。”
“没有。”
“什么人啊。”他若有似无地探询,“雨诺说是个糊逼明星。”
商明宝强迫自己稍稍清醒一些:“没有的事,你别乱传。”
虽然没人敢做她的pdf,但她仍然不希望自己以代称化名出现在pdf上,成为一段好笑滥俗故事的主角。
“哦。”伍柏延耸耸肩:“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商家对你管制放开了是吧。”
伍柏延眼里的商明宝是在蒸馏水里长大的。因为自小有心脏病的缘故,家里十分呵护要紧她。十八岁那年,她在纽约西奈山医院做了手术,了结了这场漫长的恶症,才终于得以正常留学。
但她虽然交游广阔,身边还有廖雨诺这样玩得开的朋友,却根本没什么人敢对她不三不四。也许别的小姐还有可能被设计下套生米煮成熟饭,但商明宝不会,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商家不是他们能惹的。
已经沦为舞池的大厅,灯光给一切涂抹上浓墨重彩的金和影。
直觉到话题和气氛都有些不对劲,商明宝生硬地东张西望道:“廖雨诺呢?我要找她算帐,让她什么东西都跟你说。”
“在隔壁客房。”
“嗯?”商明宝不疑,提起绵软脚步:“我去找她……”
“她应该不欢迎你现在推门进去。”伍柏延顺手拉住她,目光意味深长。
商明宝愣了一愣,蓦然懂了。
廖雨诺这个……这个及时行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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