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府里,跟这场闹剧一起的,还有另一拨哭天抢地。
刘玉得知了江若汐夜闹刘府的事时,手里的茶盏突然有些不稳,伴随着一声“滋啦”声,滚烫的茶水歪在手上,瞬时烫红,
可她浑身不觉得痛,随手抄起墙上挂的一把宝剑,气汹汹朝静尘院赶,
跑了一半头脑冷静一半,这样跑去也无济于事,把宝剑扔进湖里,提着裙摆朝安乐堂跑去,
“母亲,您可得为儿媳做主啊!”
昨晚的事也传到范氏这里,钟倩儿正幸灾乐祸朝母亲说着刘府的狼狈,刘玉不给她银钱买头面的仇算是报了。
此时刘玉冲进来,浑身狼藉,头钗歪斜斜地插在发间,衣袍也有些凌乱,这是她故意装出的凄惨,
“母亲,您可要给儿媳做主啊!江若汐欺人太甚,就算我弟弟想纳她妹妹为妾,那也是真心实意、真金白银哪,她们收了金子好坏不认账,还把我府上家丁打了。”
“这样也就罢了,现在街上都传遍了,说我弟弟招老妓,得了花柳病。分明是她,她带了一帮老妓闯进我府上。这让我弟弟以后怎么娶媳妇呀。”
“你府上?”范氏挑着不顺的字眼质问她,全然没理会她的告状。
刘玉自知失言,一时语噎。
闷了半刻,又接着道,“求母亲拨给我些婆子,府丁,我要擒了江若汐,再去江府,把那丫头抓来,伺候我弟弟。”
范氏慢条斯理地饮着茶,“江氏昨晚用的府丁是老爷给的,你去找老爷要吧。”
那便是走投无路、伸冤无门了。
她想过世子会插足其中,可没想到,连公爹都。
见刘玉懵怔在那,范氏拿捏着架儿,“你呀,比起江氏还是欠些头脑和火候,你弟弟也跟着你一样没脑子,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你和你们刘府只能认栽了。”
“以后啊,多长点心眼,别以为在我面前多些小聪明,我不知道。”
刘氏面色骤然一白,瘫坐在地上看向范氏。
正要说什么,有婢女跑进门,“大奶奶,大长公主传话,让您和大夫人、二夫人到府。”
“下这么大的雨呢。”钟倩儿不满嘟囔,“不能等雨停了。祖母真是偏心江氏,肯定又要因为她兴师问罪呢!”
范氏心里也噎着火。
沿着抄手游廊朝府门前走,正欲见了江若汐劈头盖脸骂一顿,谁知门口小厮说,江若汐提前一个时辰前往大长公主府了。
江若汐前往大长公主府,倒不是因为昌乐主动去的。而是大姑奶奶与夫家和离回府了,大长公主不在府,传话让她到府陪着。
大姑奶奶先前嫁去了淮州转运使府上,一个行省的封疆大吏,生了两男三女,这几年却很苦,夫君喝醉酒便在那方面折磨人。
耐不住,她终是选择了和离。
“大姑奶奶,祖母让我安顿您,您这次回来,想住在大长公主府还是钟府?亦或是住在钟府边上的小独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