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被皇城司秘密抓住,关押。”说到这些,钟行简嗓音仍平静,总给人飓风涛浪在他这里不过和风无波的感觉。
“可审出什么了?”
钟行简神色不变,平淡道,“他一口咬定,为了多赚钱,买通武库署署丞,买些趁手兵器押镖。”
“署丞呢?”
钟行简:“皇城司去时,他已经在家畏罪自杀。留有遗书,和管家妻舅的证词一样。”
“看来已经串通了供词。”
这就难办了。
昊帝一拳头锤在龙案上,双眸阴沉得仿佛要择人欲噬,“老奸巨猾,中书令早就料到了这日,推出一个人顶罪。”
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抓住一处把柄,就这么轻易揭过,他不甘心。
“明日早晨,你私下传朕旨意,命言官弹劾中书令。”
“是。”钟行简行礼,心中却有隐隐不安。
出宫后,钟行简又去了官署,回到钟府时,已近日暮,欧阳拓派去的男侍才得以拜见,
“世子,世子夫人今日到府,将公主诱出宫,公主可是奉诏听学,世子夫人此举,不妥呀。欧阳先生特意让我来告知世子,让您管管世子夫人。”
钟行简微微挑了下眉,眉宇间闪过一丝耐,来人识不出世子喜怒,话着实多了些。
钟行简没等他继续说下去,语气冷凝,风雪欲来,
“我夫人温婉持重,定然不会做出此等事,倒是昌乐……你回禀欧阳拓,公主娇纵肆意,让他这个当先生的莫要尸位素餐,好好管教。”
男侍还要说什么,许立直接摆了个送客的姿势,
“世子还有正事处理,您请。”
许立神色肃厉不善,男侍身骨柔弱,怕他打人,讪讪离开,站立走路扭捏姿态令许立作呕。
更何况世子。
送走不速之客,钟行简吩咐许立,“去寻找夫人的去向。”
他冷着眸,面上的清冷全然褪去,含着滚滚风雷,似屋外薄薄的乌云掩日。
许立领命出门,刚踏下回廊,正遇见六爷钟行旭,钟行旭似是尤为关注他的去向,拦住他问,
“行色匆匆,你要去哪?”
许立拱手,“昌乐公主逃了课,和夫人不知所踪,世子让我去寻。”
闻言,钟行旭明亮的眼眸轻轻一颤,倏忽酿足意满的少年稚气,拍拍许立的右肩,
“去吧去吧。”
许立刚走出钟府,晚霞尽散,黑压压的云层随着晚风弥漫当空,
是天降甘霖,还是山雨欲来?
许立越来越看不懂现在世子对夫人的态度了,只说找踪迹,找到夫人后呢?是押夫人回来,还是只暗中保护,世子没有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