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有我呢,如若他问起,就说是我的主意。”
不说,是因为江若汐以为,指不定还到不了那日,他与她就不相干了。
林晴舒和钟珞儿哪肯江若汐独自揽责,为这事,争了起来。
却被不轻不重的几记戒尺声打断。
隐约听到三声。
钟珞儿吞了口水,“公主真挨罚了!不过听着好似不重。”
“如何不重。”林晴舒因着方才担责的事,现在听到这声,心中猛突两下,“咱们与公主那屋中间隔有两间还能听到声响,如何不重。”
如果世子知道她们私开店铺的事,指不定怒气有过之,无不及。
林晴舒心中刚念此事,又传来三记戒尺声,登时吓出一身冷汗。
默了许久,直到确定再无戒尺声传来,反而有朗然讲学声,三人才纷纷舒了口气。
“雨一直下,秋水桥冲垮了,咱们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钟珞儿小脸一皱,犯愁,“还是和大哥一起困在这里,又无事可做,怎么办呀?”
用午饭时,江若汐听到昌乐公主受罚的经过,狠狠替她捏了把汗,“还好,还好,是欧阳先生。”
昌乐深知她意,“还好不是钟行简对吗?”
如此挑衅的话,昌乐公主刻意提高了些嗓音,恰被刚刚踏门而入的钟行简拾进耳中,
甩过来一记冷峻的眼刀。
昌乐别过眼,暗地吐了吐舌头,凑到欧阳拓身旁,问他,“你骂他了没有?”
欧阳拓侧过脸,用扇掩住嘴,应道,“骂了骂了。”
昌乐公主志得意满地朝钟行简扬了扬下巴,可钟行简没再看她,而是蜻蜓点水般扫过江若汐脸庞,静默工整地用饭,
一切仿佛回到最开始的模样。
只是,江若汐脸上拿捏的疏远的距离,让他平复了一上午的内心,又落进一粒砂砾。
用饭时无人说话,各人吃得都极快,三名女子下午无事可做,跟昌乐一起去听学。
雨慢慢变得淅淅沥沥,
到了傍晚时分,许立回禀,秋水河水位落了不少,许是上游落雨也变少了,他探好了路,可过河。
没什么好收拾的,几人穿了斗笠,各自牵了自己的马,一路向京城方向骑行。
行至秋水河畔,欧阳拓将昌乐公主从她的马上带过来,两人一马率先渡河,经过钟行简身侧时,朝他意味深长看了一眼。
钟行简似是照葫芦画瓢般,也向随之而至的江若汐伸出手,“我带你过河。”
江若汐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手上一瞬,旋即唇角和煦,“不劳烦世子。”
驱马直踏入河中,安稳踏过。
依赖,本也只是为了传达爱意。
谁不是独自过了十几年,谁又离不开谁呢!
一路上,江若汐没再让钟行简超过她。望向她决然的背影,钟行简心口无端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