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狐疑的看向贺诏。
从来都表情淡定,八风吹不动的贺诏低着头干咳了一声,似乎有些心虚。
本来大汉这次回来准备在这里待三天,但目前这种情况,他哪里敢过夜?
睡到一半便起身收拾行囊,披星戴月跑路。
刚走没两步,就让贺诏挡住了去路。
大汉以为贺诏是来杀他灭口的,扑通一声跪下,“贺将军,白日我真不是有意的,饶了我吧。”
贺诏丢给他一块玉佩,“去将军府,说我在徐家村,尽快带人马来,不要声张。”
京城,将军府,正厅。
老太君坐在上首,下头跪着叶汁桃的嫡母及父亲。
那日诏儿去寻汁桃后,便一去不复返。跟随而去的暗卫回来禀告,说是在西郊的崖边,发现了大片干涸的血迹,靠着悬崖的方向有四个脚印,不用说定是诏儿和汁桃的。
老太君立刻将叶汁嫡母、父亲绑来府里训话,问他们幕后指使,一开始那俩人还死鸭子嘴硬,只说不知道。
尤其是那嫡母,演技绝佳,边说边哭,委屈的不行,“我眼睁睁的看到那贼人将我的女儿抢走,却无能为力,老太君确实该怪我。”
老太君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慈眉善目,冷着表情看她做戏,待她哭完,吩咐暗卫,“既然你不愿说,那只能请你夫妻二人,去将军府的水牢待几天了。”
此话一出口,不用等人来拖,这两人立马就老实了。
那水牢是什么地方啊,水里什么毒虫都有,泡个几天,那不得泡废了。
嫡母立刻磕头求饶,将一切和盘托出,“老太君,是我们错,但我们也没办法,太尉大人他非要汁桃,我们小老百姓怎么拗得过当今太尉啊。”
她早该猜到。
那太尉之子是个纨绔,曾经在夜晚爬将军府的墙,意图骚扰汁桃,被诏儿发现打了出去。
听说那日纨绔回去之后就病了,又过没多久,人死了。
恐怕从那时起,太尉就记恨上了将军府,并将他儿子的死归咎于诏儿,才会以汁桃为饵,引诏儿去。
汁桃是个已经出孝期的寡妇,若届时被人发现,他也可以搪塞,真是一招好棋。
老太君握紧了龙头拐杖,吩咐暗卫沿着河岸村落寻找贺诏。
她的诏儿绝不会这么轻易死的!”
至于面前的这两臭虫,便将他们投入水牢与蛇虫鼠蚁为伍吧。
听到老太君依旧要叫他们投入水牢,嫡母涕泗横流,“老太君饶了我吧,我们已经供出幕后主使了,我也是没办法,我是被逼的。”
“被逼的?你当老身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巴不得汁桃不在世上吧。”
在诏儿准备将汁桃带入将军府时,她就已经调查了汁桃的身世——
十三岁之前跟着做舞姬的娘颠沛流离,十三岁之后生母病逝,她因此被接回叶府,嫡母多年无所出,她是她爹唯一的女儿,本以为回家了日子就好了,谁想过得竟比先前还要狼狈。
嫡母命她洗衣服、做饭,晚上只能睡在柴房,为了二百两银子就将她嫁人冲喜,这哪里像是将汁桃当亲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