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你说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新婚之夜,跑来看余氏也就罢了,居然还大咧咧的把她抱了出来?”
“二郎他还知不知道自己是世子?他要置我们母子的颜面于何地?”
“还有周氏!哎呀,刚才我看她还算明理,如今二郎犯糊涂,她怎么不说拦着?”
这就是做婆婆的,不管之前对儿媳妇有多满意,但凡儿媳妇有丁点做的不如意,她第一个就会责怪!
梁嬷嬷是卫夫人的心腹,自然向着卫夫人。
她用力搀扶着身形不稳的卫夫人,劝慰道,“或许事发突然,又有些紧急情况。”
“二少爷最是心软,素日就怜贫惜弱,而那余氏,身子确实‘特殊’——”
梁嬷嬷可以加重了“特殊”二字的读音。
她暗示的意味太明显了:夫人,您别忘了,余氏还怀着身子呢。
卫夫人瞬间反应过来。
她那“恨铁不成钢”的愤怒表情开始缓和。
是啊,她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如果韩鼎还没有成亲,他提前弄出了庶长子,确实是不体面、不聪明的事儿。
但,就在今天,韩鼎成亲了呀。
他再去关心怀孕的“侍妾”,就不是为了美色,而是为了子嗣呢。
虽然还是有些没规矩,但子嗣关乎家族传承,多少还是占着些许道理的。
就算闹到国公爷面前,卫夫人也能帮自家儿子辩解一二。
“唉!这个孩子啊,就是不让我省心!”
“原本还想着,他成了亲,有了妻子,还能长大些,结果——”
卫夫人嘴里还是抱怨着,但她的表情已经“有阴转晴”。
梁嬷嬷太了解卫夫人了,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没有那么生气了。
她赶忙附和,“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
“二少爷今年也才十六岁,等他再长大些,做了父亲,肯定能慢慢变好。”
卫夫人恢复了镇定,她缓缓点头,“希望如此!”
不过,她也没有忘了“提醒”梁嬷嬷,“流云,周氏提醒得对,以后啊,不可再称呼二郎为‘二少爷’!”
卫夫人眼中闪着一抹奇异的光彩,“我家二郎是世子!是承恩公府唯一的继承人!”
“是!都怪老奴,居然老糊涂了!”
梁嬷嬷自觉失言,赶忙伸手打嘴,“老奴待会儿就交代下去,上上下下都要注意!”
“嗯!你呀,估计也是习惯了。以后注意就好!”
对于自己的心腹,卫夫人还是宽容的。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梁嬷嬷的手背,权当安抚。
随后,主仆俩便朝着小跨院走去。
冯氏还在扯着嗓门喊,“莲儿!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