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的体重毕竟摆在那,第一次尝试,爬到半道时因树干断裂,于望秋整个人直接往下滑落,若非他死死抱住了靠他最近的大树,人怕是要摔下去了。
这给他敲响了警钟。
稳住呼吸,于望秋继续第二次尝试,只雨越下雨大,因为冷,他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且更棘手的是,因下雨和刚刚攀爬过的缘故,唯一的上升通道变得极滑无比。
这远比第一次困难。
于望秋没有放弃,这回他小心很多,吸取教训,他没将全部重量压在一棵树或藤蔓上,而是多方借力。
慢慢的,倒也爬到了三分之二的位置。
眼瞅着就要上去,这时,上头凭空出现一根木棍,黑暗中,粗喘的声息响起,于望秋只觉得头皮发麻,他不愿松开最后一根枝干,然不松开,那木棍会準确无误的砸在他的脑袋上。
身体本能闪躲,于望秋脚下一滑,凭借最后的力气紧紧抓住石头,也因此,他整个身体都吊在了空中。
“去死吧,死同性恋。”木棍重重砸了下来,正落在于望秋的手腕,他强忍着疼,眼睁睁看着男人走来,就要朝着他的手碾去时,一声狗叫响起。
“啊---”男人被陆旺旺扑倒,于望秋彻底脱力,松手时,他以为自己没救了,手腕却被抓住,他被拉了上去,还没坐稳,人便被拥进一个冰冷的怀抱,带着小青柠的香。
“陆时枭。”于望秋似脱水的鱼,贪婪的汲取温暖,他埋进了陆时枭怀里,脑袋晕乎乎的,“我以为我又要死了。”
“还好你和陆旺旺来的及时,我命不该绝啊,哈哈哈咳咳咳---”
于望秋重重咳嗽出声,陆时枭打着手电筒背着于望秋匆匆下山,半途遇到友人,一个眼神,兵分两路。
冷,好冷。
于望秋意识朦胧,本能的往热源靠去,跟小狗似的一点一点的往里面埋,直至找到个让他舒心的位置,他才不动了。
看着在他怀中近乎蜷缩成毛毛虫的于望秋,陆时枭又气又怒,气于望秋犟的跟头牛似的,更恼怒他像只乌龟,遇到事就缩回龟壳,充耳不闻,顺其自然。
说是顺其自然,其实就是逃避现实。
这样的话,那先前想的那套就行不通了,对他,只能实行侵入政策,一点缝都不给留。
沉沉叹气,在于望秋再次蹭过来时,陆时枭将人牢牢裹住,轻轻咬在他的耳垂上,果不其然受到某人的反抗,都被他冷血无情的压制住了。
于望秋半睡半醒时便闻到浓烈的消毒水味,这是他最讨厌的味道,下意识皱起鼻子往里面缩了缩,却撞到一抹硬物,脑子昏沉,他还伸手摸了,摸了几下没发现问题所在,又捏了几下,正想往下移动,手被强硬扣住。
手感还有些熟悉,于望秋猛的睁眼,对上的是男人似笑非笑的脸,“摸够了吗?”
男人声音嘶哑低沉,重重砸在了他心坎。
想到昨晚的兇险,于望秋心有余悸的埋进了陆时枭怀里,小脑袋轻轻蹭着,在讨好,也在撒娇。
陆时枭可不吃他这一套,强硬的掐住他的下巴,“撒娇可对我没用。”
“真的吗?哥哥。”于望秋特意夹了嗓子,哥哥二字可谓是千娇百媚,酥的人心都要化了,陆时枭也不意外,感受到身体的反应,他猛地凑近,“于望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麽吗?”
两人鼻息交缠,清澈的眸底倒映出对方的影子,这是于望秋在清醒状态下第一次同他靠这麽近,下意识的,他怂了,然后被子一裹,他埋进了枕头里。
身后传来嗤笑,于望秋又恼又怒。
好一会,被子被强硬拉开,露出一个让他能呼吸的口子,“傻子,也不怕把自己闷死。”
“我才不傻。”于望秋慢吞吞坐起,生气的朝着陆时枭龇牙,那模样奶兇奶兇的。
“不傻谁晚上手机不带去爬山?不傻怎一点戒备都没差点被推下山?看看你手上的伤。”
“嘴比茅坑里的臭石头还硬。”
“你嘴才是臭石头。”
“不是臭石头为什麽自打那天后你就从没找过我?是不是我不主动,你打算就这麽算了?”陆时枭的眼神过于有侵略性,让于望秋无处遁形,饶是如此,他嘴还是硬的,“你不也一样”
“说这话前你好好想想。”
好吧,私底下陆时枭也曾想找他谈谈,只是都被他躲过去了。
“你才是茅坑里的臭石头。”
“是不是你不知道啊。”
“我怎麽会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于望秋小嘴叭叭,随即凑上去扒拉陆时枭的嘴,“我得亲眼看看”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感受到喷洒而下的灼热呼吸,这时于望秋才意识到自己跟陆时枭的姿势有多暧昧,他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手落在他的脸和唇上,两人靠的很近,只要陆时枭低头就能亲他,而他脖子微微后仰,原本泛白的唇因离干的缘故他下意识舔唇,水渍沾染,陆时枭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裂。
“于望秋,我能亲”
“你在狗叫什麽,你在狗叫什麽?狗叫什麽?”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一声比一声高昂。
陆时枭:
于望秋:尴尬,脚趾扣地。
迅速从陆时枭身上下来,于望秋找到他的手机,屏幕上干净如初,想来是陆时枭找到他手机后帮他擦干净了。
看见来电显示,于望秋好一会才接通。
刚接通对面便传来咒骂声,“于望秋,你个遭瘟的畜生,又在外面乱搞什麽东西,领导的电话的都打到我这了,我告诉你,不管你那边发生什麽,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去下跪道歉,不然我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