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至简至高的完美主义者最难动摇,也最难平静,只能反复不断重推叩问自己。
手里的撕开巧克力包装和吞咽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机械行为,有那么一瞬间,意识里所有的痛苦似乎都被隔绝在灵魂之外。
因为嘴里的更苦,酸涩的苦味得从舌尖味蕾直通天灵盖,要不是还记得现在在哪里,白石都想去呕吐。
白石已经痛苦得说不出话,全身心都在抵抗那股味道,在场四人中,一个受害者,两个举起手机不绝的“咔嚓咔嚓”。
唯一良心在线的越智月光接住那块对外表他们来说看着诱人的高热量巧克力,念出下方小小一行的字。
“百分百纯黑巧?”
认真的?
“柳还在上面涂了乾临行前送的‘乾汁’哦~~”
今川和仁王露出白牙,笑起来格外相似,让被他们围在中间灵魂出窍还想着为队伍保住形象的白石看起来,格外可怜。
越智月光眨了眨眼,懂了,这是柳在钓鱼执法。
世界杯(比赛结束)
场上,种岛修二听到宙斯的回答目光越发凝重,那种令人不悦的感觉终于退去。
犹如实质的窥探,由上至下看透整个人的审视。
难怪对白石影响那么大。
种岛接过网球转身往发球点走,看似依旧闲散的姿态,脑海仔细地回想对方的资料“全知全能”的神迹吗?
还真是棘手的对手,不过这种涉及神啊、命运啊的对手,老头子要想刺激那个金发小鬼还不如放到这一场。
刚才那场比赛到底是刺激今川还是远野还不一定呢。
今川坐在场下,视线紧随着场上各自行动的两人,下巴蹭了蹭靠肩上的白发:“狐貍,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宙斯给他的感觉有些类似幸村,不是指球风和性格,而是对阵时的压迫感。
肩上的脑袋上下晃了晃,仁王笃定地说:“puri,没错,种岛前辈刚才的眼神就是在骂你。”
今川:???
“起来,别靠着我你自己坐着去。”当谁看不出啊还要光明正大地说出来!
越智月光心累地叹了口气,给旁边终于缓过来的白石又开了瓶水。这十几分钟的时间,他身边的两个后辈已经吵了十几次架了,幸村他们之所以在同龄人中表现得成熟就是这么锻炼出来的吗?
前前任冰帝部长:不敢恭维但不得不说,是个极其勇敢的成长方式。
此刻的他们还有闲心出神,因为场上的比赛种岛在所有人看来都占尽优势。
即使高一的宙斯反应力和攻击力已经达到了顶尖水平,但种岛能将一切绝招化为无。猜边中种岛拿到发球权,第一球就赢了下来。
比赛似乎在种岛的控制下,但裁判的记分牌却不会说谎————每一局最后的胜者是宙斯。
“占领优势”的种岛修二有规律地控制着呼吸,汗水从眉骨滴落,在眼角产生轻微的刺痛感。
在他视线里的宙斯呼吸急促,似乎两人的状态都好不到哪里去,甚至在观众眼里,优势应该还在种岛这边。
但只有站在宙斯对面的种岛知道并非如此,似乎所有球都在顺着他的意愿打,最后细微的误差导致他连败五局
怎么可能?
种岛修二抬手抹了把脸,将凌乱的白发捋到脑后,咧嘴笑了一声:“哈,支配一切吗?”
有本事就试试吧!
宙斯的回应是没有沉默、无视,似乎只不过是自己手中的牵线人偶不痛不痒的反抗,并不影响这场马上就能结束的比赛。
场边,今川和仁王早已经安静下来。
上方没有入场的平等院他们也再怎么样看清楚了,被穷追猛打的并不是看似被动的宙斯,而是不断主动进攻的种岛。
“为什么会这样?种岛前辈不是可以”把对手的招式化为无吗?
话说到一半切原就意识到,不一样的,宙斯的支配并不是招式,甚至不依靠他手中的网球实现,而是他本人以及对手。
“你们的同伴中不是有一个叫手冢的吗?”
平等院的话让众人想起那位曾经的队友、对手,在球场上使用“手冢领域”支配球的旋转。
“所以,宙斯从比赛一开始就以被动的姿态,看似被拉入种岛前辈的领域,实则掌控了对打的节奏。”柳将比赛一开始的违和想通,笔下唰唰地声音不停。
幸村从三津谷和柳摆放了一桌的资料里拿起一份,又递给身边的不二:“难怪希腊那边对他评价几乎统一都是‘那不是比赛,而是通往救赎的巡礼’。”
“所以明面上是种岛前辈更强势,但实际上,每一个夺分点都被那个宙斯取走了。”切原和小金震惊地对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种打法。
“好、好厉害!想要和他打一场!”
刚想夸夸他们两的入江手一顿,手上那袋原本要偷渡给他们的零食就被柳没收了,还被柳警告地看了一眼。
网球场上,种岛呼吸间感受到了极致的干和燥热,行动时脚下也仿佛陷入了沙砾中。他在沙漠里,而宙斯是高高在上、烘烤大地的太阳。
这是幻境,可陷入此境的种岛现在不得不如宙斯所愿,在环境里去寻找或许根本不存在的绿洲。
还真是有够令人不快的。
种岛修二忽然回身,背对着惊讶的裁判抬手摆了摆:“休息休息,喝口水再继续吧。”
比赛至今暂停次数还一次没有使用过,日本队的自主性很高,裁判看了看他们真就谁比赛谁来的休息区沉默了一会,点点头举手向场边的工作人员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