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巴掌立刻向女孩抽来,她整个人如同纸片一般倒在地,脸上乖巧讨好的笑容还未散去。。。。
男人收回手,手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搓了搓手掌,"妈妈,这孩子若是不听你话,你就打她,她就听话了,她骨头硬,得对她狠一点。。。。"
男人对着女孩还是一副冷漠而又嫌弃的表情,转头对着妈妈就笑开了花,连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一处。
“你打她做什么?这么好的一张脸,你打坏了可是给我赔?”妈妈看到女孩立刻红肿起来的脸颊,立刻心疼道。
男人软了语气,“您放心,我有数着呢,她皮硬,打不坏的。。。。”
一句句话如同尖刀扎进女孩的心,她愣在原地,一向灵动的眼珠子此刻也仿佛被这冰天雪地冻结了。
妈妈一皱眉头,对着旁边的嬷嬷吩咐道,“把她带下去,上点药。”
嬷嬷这才上前,一只手像拎兔子一样轻松的拎起女孩,手里轻的仿佛只有一把骨头。
这时候,女孩仿佛才突然如梦初醒,整个人如同发疯似的鬼哭狼嚎起来,“放我回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你爹不要你了,把你卖给妈妈了,你还回什么家,清风倚栏就是你的家!”嬷嬷一时不察觉,被胡乱挣扎的女孩不小心抓到了脸,顿时恼怒道。
女孩哭的撕心裂肺,“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耳边隐隐约约还传来已经走远的男人的声音,“妈妈,她的卖身契我已经签了,这说好的二十两银子你什么时候给我啊,我这手头急。。。。”
这漫天的大雪没有让她倒下,可却有一种比这冰雪更冷的东西让她倒下了。
眼角流下冰凉,绮兰蓦然从梦中惊醒。
暖盆里面的木炭已经熄灭,身上的衣物也重新变得干燥。
梦境里的情绪还是稍微影响了她,她看到身旁做的一动不动的人,勉强扯起唇角,“刚刚我不小心睡着了。”
“嗯。”
绮兰的眼神不经意扫过他好几次,而后试探的问道,“我刚刚,没乱说什么吧?”
他沉默的注视了绮兰半晌,搞得绮兰还以为自己脸上长了花。
几瞬过去,他敛下眉,拨弄了一下炭火盆里熄灭的碳条,声音平淡如水,“什么也没有。”
绮兰这才放下心来。
不知何时递过来一方巾帕,绮兰不明所以,“这是?”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的眼角,却是什么也没说。
绮兰立刻明白过来,但却没立刻接过他的巾帕,目光带着犹豫,她怎么知道这个巾帕是不是他擦手的那一条。
虽然是她自己的脚,但她也很嫌弃。
“另外一条。”像是看出了她的顾虑,他言简意赅道。
绮兰这才接过,心里寻思着他身上帕子真多。
等她擦完了眼泪,又听他问道,“还能走吗?”
绮兰站起身,稍微试了一下,发现虽然伤口有些疼,但是已经能够勉强站立走动了,但她转眼看到旁边注视着她的人,心念一变,又换成了一副十分痛楚的表情。
“能。。。。能走。”声音里都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
白砚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绮兰只好将戏接着演下去,“走。。。吧。”
她很痛,但是她很坚强。
她以摇摇欲坠的姿势往前走去,在绮兰纠结自己是倒地还是咬牙硬装下去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被横腰拦住,接着整个人就被悬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