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陶秋竹就不是那安静的人,就算被钳制住手腕,也要伸出一只不老实的手指,勾住他的虎口猛戳,“多大也是我养的,叫姐姐,不然今天不放你走。”
墨玄铮一言难尽。
往日,他幼崽时期,放任本性在她怀里上蹿下跳。
如今,他变成人,在他的视角里啾啾也是很小的一只,反过来在他怀里上蹿下跳。
当初他乱跳她是怎么让自己安静下来的呢?
少年面露迟疑,忽而把妖隐石重新塞进她掌心里,空出来的手沉稳地落在她发髻上,轻轻揉了揉,用往日她对待自己的语气,轻声说:“乖,不闹。”
陶秋竹:“!”
她安静下来。
墨玄铮十分欣慰,以为自己蒙混过关,结果听到脑海中传来一声惊叫。
【天杀的你个小崽子,竟弄乱了姐的发型,我跟你拼啦。】
墨玄铮:“……”
不等他反应过来,陶秋竹把妖隐石塞自己兜里放好,一个猛扑,跳起来蹂躏他耳朵,并揉乱了他的墨发,嘴里嘀嘀咕咕,“造反了,造反了。”
“……”
最后,墨玄铮还是没叫那声姐姐,被气呼呼的小草用藤蔓捆住双手薅回小木屋。
她啪地一声关上门,小木屋都跟着抖三抖,少年两只手腕被束缚,冷白的手指和招财猫似的揣在胸前,头顶的耳朵也跟着木屋抖三抖,眼巴巴地盯着关门进来的女子。
像是等待审判的犯人,一声不敢吭。
直到陶秋竹走到他面前,轻轻一推,他向后一倒,笔直地坐在床上,修长的大长腿如同上课被训话的学生,拘谨地并在一起,他仰头看陶秋竹。
随着她靠近,清雅的木香围绕在鼻尖,她的手指白皙如玉,纤细漂亮,连指甲干净圆润,就这样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捏了捏,又从肩膀划过他的脖颈、隔着衣服,轻柔的力道又从锁骨来到胸膛。
如同羽毛,划过他的身躯,留下一道道酥麻感,他背脊热汗直冒。
不就是不叫姐姐吗?
她这是……
生气了?
还是在秋后算其他的账?
如果是撒气的话,墨玄铮想,她赢了,他现在浑身如同掉入油锅般,血液沸腾,心跳也跟着噼里啪啦。
手被束缚,他明明能挣脱却不敢,脑子一团糟好像也听不进去她的心声,只能任由她胡闹。
墨玄铮知道,之前啾啾把他当亲人看,他不想一直当她的亲人,一旦叫了姐姐,可能很难扭转她对自己的弟弟印象。
不叫,又如何扭转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