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难道你要说教授撒谎,司疆同学撒谎,全班同学都撒谎,就为了针对——一个你?”
辅导员用奇异的眼神将宗盐从头看到脚。
仿佛就是在说,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你再不认错,你的助学金,我们也会重新审核资格!”
“……”
宗盐离开了办公室。
她走到走廊,抬头看向青空白日。
这无私的太阳光辉,可曾有照耀到过她身上?
临近期末,虽然学业繁重,但宗盐不得不新找了份兼职。
她每个月要还的,有房贷,给养父治病在各个平台借的贷款,还有她的助学贷款——她从大一开始,就在存了。
学校周边的店子,她去问了一圈。
饭店奶茶店耗费时间多,时薪不高。娱乐场所不缺颜值高的大学生应聘,看不上她。
她找来找去,竟然在离烂尾楼不远的一条街上,看到了一个酒吧招兼职,上夜班,薪资也还行。
宗盐难得整理了一下自己,把刘海剪短,用生母留下的粉扑稍微遮了遮胎记,把嘴唇咬红,才进去应聘。
经理端详了她许久,让她把头发都撩起来,抬起头。
宗盐照做。
经理勾起嘴角:“有点意思,今晚就培训上岗吧,小清,你来带她。”
“好的,经理。”
宗盐有些意外,她原本对这次应聘结果不抱什么希望的。
经理走之前,对宗盐说:“你这个胎记,确实太显眼,但如果巧妙地加上一些修饰,就会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
宗盐听不懂,也懒得去弄懂。
到了月末结算的时候。
宗盐整理了账单,六月份会发的助学金加上固定的家教收入、画图卖出去的收入、校内接单、酒吧兼职,她的还款计划,还在可控范围内。
只要事情不再发生其他变化。
她可以在大学毕业前,将所有贷款还清。
到那一天,她便真的解脱了。
别惹我
满身疲惫地回到宿舍时,里面依旧是吵吵嚷嚷的声音。
临近期末,他们专业的考试压力非常大,宗盐在兼职之余,也尽力抽空进行复习。
学到烦躁了,室友会破口大骂。
所以宗盐永远不会在寝室学习,她曾经考试前坐在自己桌前看过一会书,当时就被阴阳怪气了。
似乎总有这么一群人,是不能容忍别人在自己面前发奋努力的。
不过最近,这几个室友找到了新的发泄方式。
宗盐站在阳台上,低头,她的书本被扔在了污水桶里,不知已经浸泡多久。
她面无表情地把水桶提起,将里面的东西都捡出来,摊在洗手台上。
一张照片原本夹在笔记本里,此时和湿透的纸张粘在了一起。这是一张老照片,上面是一个女人和小孩,照片早已发黄,但是被保存得还算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