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巴看着这个应该是部落最高的女人,看她衣袖还挽着,衣角沾着灰尘,确认了她确实是在收拾屋子,没有怠慢了左左拉,这才温和的道:“你们要照顾好左左拉巫,在她伤没好之前,不要让她到处走动。”
“是,首领。”
满意的点头,桑巴准备离开了,他一天要忙的事很多,再加上部落派出去采买的人超过期限好几天了还没回来,心里是又气又恨又着急,他都已经一退再退了,并且派出去的都是只要不脱衣服就绝对看不出是莫干部落的人,可还是出事了,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好好休息,早点养好伤,部落需要一场祭祀来稳定人心。”
“我知道了,桑巴叔叔。”
等人走远,左左才在褚玲的搀扶下回了屋,在床上躺下来后才试探的问道:“褚玲,部落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看桑巴叔叔精神很不好。”
做医生的都是心思比较细腻的人,刚才桑巴的表情透露了太多东西,让左左不得不上心,不管她甘愿不甘愿,现在她都和莫干部落绑在一起了,一旦出了什么事,她这个莫干部落的巫女绝对是头一批死亡名单上的。
能活着,没人想死,这是人天生怕死的本性。
“是……”
“褚玲……”海棠阻止的意思非常明显,并不是说这事情不能让左左拉巫知道,而是现在左左拉巫还在养伤当中,首领没有告诉她就是不想让她知道了伤神,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她养好伤,伤好了才能祭祀。
褚玲咬了咬唇,别开了头,这次出去的人里就有她的父亲,她没有母亲,从小就是跟着父亲长大的,可是父亲已经超出预计的返回时间有将近十天了,她好担心父亲和五年前出去的人一样失去消息。
“你们说的事并不会让我的伤延迟愈合,我想我有资格知道部落里发生了什么事,别忘了,我是部落的巫女,理应守护部落。”
左左是多希望眼前这两人告诉她的事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大事,更加用不到她,那她就能理所当然的在这方小天地里过自己的小日子,就算这地方封闭了点,但是至少生命无忧。
而且身为部落的巫女是不能婚配的,神的女人啊,啧,不过这样也好,要找个男人过日子不难,但是要找个能交流的,思想上差不多能同步的就太少了,除非遇上一个也是穿过来的男人,可是她也知道这是她痴心妄想了。
屋子里陷入沉默,左左也不催她们,从格子里拿起一本书看起来,她真的很喜欢这张床。
海棠踌躇了一会,干脆眼不见为净,褚玲的父亲是这批出去的人之人她是知道的,“左左拉巫,我去给您准备午饭。”
“好,你的手艺我很喜欢。”
海棠笑笑谢过她的称赞,眼角扫了褚玲一眼便离开了。
“好了,说吧,海棠这是默许了。”指了指桌边的凳子,“搬过来坐。”
褚玲听话的搬了张凳子坐到床边,声音里有着掩不住的着急黯然,“部落前段时间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已经超过返回时间九天了,这些人里……有我的父亲。”
原来如此,怪不得向来沉默的褚玲会忍不住说起这事,接收了左左拉全部记忆的她自然知道这样的事五年前也发生过,不过后来桑巴叔叔不是解决好了吗?这几年没有再发生什么事啊!
“你先不要担心,可能是因为别的事情耽搁了,不会有事的,这几年派出去的人都是银纹在隐蔽地方的人,只要他们自己小心点,不会有人认出来他们是莫干部落的人。”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担心,这几年都没出过事,而且首领给他们的时间很宽裕,就算是有事耽搁了也该回来了。”褚玲眼睛都红了,话里都带上了恨意,“外面的人都该死,自己没本事,就把主意打到我们头上来,要不是因为他们,我们部落也不用躲着,我长这么大都没有离开过这里,我听别人说过,外面的世界很大,有很多和我们不一样的人,而且都是坏人,但是我们不怕,他们打不过我们。”
可是要生存,并不是拳头大就行的,有些人没有力量,但是脑子够聪明,一样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不管在哪个世界哪个空间,掌权的都是玩脑子的人,力量强大的人也许能占据高位,但是更多的是成为了别人的打手,很明显,有聪明人看上了莫干部落的硬拳头,莫干部落因为一些原因只能避世,不然也不会在这里一藏就是几代。
拍了拍褚玲的手,“首领会有办法的。”
褚玲又消沉下来,左左知道自己说了废话,要是真有办法,就不会只能躲在这深山之中,哪怕是对他们有想法的人早就已经老死了,但是聪明人并不是只有那一个。
就算莫干部落曾经有过再辉煌的过去,在现在,也只是被人图谋着想控制住,为他们所用的部落而已,想要恢复过去的荣光谈何容易,但是这却是所有莫干部落的人脑子里根深蒂固的想法,他们并不是没有了力量,只是失去了神的庇护。
一旦神的眷顾重新回来,那么,他们又何惧外面那些蝼蚁。
可是,神要何时才会想起他们忠诚的子民?现在他的子民正被弱小的人欺负,他看不到吗?
不,一定是神太忙了,他们只要等着就好了,总有一天,神一定会再眷顾莫干部落,这是所有部落的人心里美好的想法,容不得一点点亵渎,甚至没有抱怨。
“左左拉巫,我……我想出去找我父亲。”
褚玲的话让左左惊得睁大了眼,话气中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厉色,她已经从心底承认自己的身份了,连带的,也心甘情愿的背上了这个身份所带来的责任,“褚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说你出去找,你能去哪里找?要是能找到,首领能没有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