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放心,钱的事不需要你操心,我来解决。”
顾朝颜看着手里几个铺子的账簿,“且等这件事定下来,我便将手里的铺子全都卖了,应该可以凑到一百五十万两。”
萧瑾仍然处在震惊中,久久没有回神。
依他俸禄算,这笔钱他下辈子也拿不出来。
“可是,这么多钱……”
她看出萧瑾心疼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为钱露出这种心碎的表情,说好的清高呢?
“比起钱,我更关心夫君能不能在五皇子那里立足。”
顾朝颜双手叩在账簿上,眼神决绝,“只要于夫君有利,哪怕赔到倾家荡产我也决不后悔。”
萧瑾一时情动,伸出手。
这就太恶心了。
她迅速端起那些账簿,“有件事我须得与夫君说一声。”
“什么事?”萧瑾略显尴尬把手收回去。
“我在蓥华街收了几间铺子。”
萧瑾素来不问她生意上的事,只‘哦’了一声。
“那些铺子虽然看起来赔钱,可我想着……”
“生意上的事我也不懂,你看着办就好,只是你要拿出那么多钱,再收铺子会不会吃力?”
“吃力也要收那几间铺子!我有预感,那些铺子到我手里一定会赚钱的,现在不收若是被别人收走就太可惜了。”
收铺子的事瞒不过去,顾朝颜先与萧瑾打个招呼,免得日后麻烦。
“朝颜,我们是夫妻,你若有困难便同我讲,将军府虽是母亲当家,可若你真有难处,我自然不会看着你为难。”
多好听的话!
上辈子萧瑾嘴也好,说出的话跟百灵鸟似的,每每求她办事都会说几句情意绵绵的谎话把她骗的团团转。
这一世她也学会了。
这种不要钱的话,她能说的比萧瑾更动听。
“有夫君这句话,朝颜此生足矣。”
顾朝颜朝窗外看看,“时候不早,别让阮姑娘等急了。”
“岚儿身子不适,我已经叫管家把被褥搬到书房……”
萧瑾坐在桌边,始终没有起身的意思,“朝颜,此番亏得有你想到修筑护城河的工程里藏着这等危机,说起来,不管是一年前寒城一役还是现如今我与李缚在五皇子面前明争暗斗,若无你相帮,我真不知道……”
“夫君。”
顾朝颜打断萧瑾虚伪又矫情的谎言,“我有些累了。”
萧瑾又尴尬一阵,“那你早些休息。”
“夫君也是。”
送走了萧瑾,顾朝颜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那是一种真实的恶心。
面对萧瑾,她反胃……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顾朝颜草草吃了两口饭便带时玖去了蓥华街。
趁着修筑护城河的工程还没开始,她须得先把那十二个赔钱的铺子盘下来。
马车里,顾朝颜忽然想到一件事,“时玖,你有没有发现萧子灵有些反常?”
时玖重重点头,“奴婢发现从夫人走进正厅,再到离开,她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没有抬头看夫人一眼。”
“她不爱我了么?”顾朝颜自嘲道。
时玖没听出这样的反讽,“夫人,大姑娘打从你嫁到将军府就从来没拿正眼瞧过你,要说爱,她可真是不爱你。”
顾朝颜笑了,“听没听过,事有异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