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醒来不知为何已经不在小王爷的院子里,属下赶过去的时候,刺客已经在小王爷院里准备刺杀小王爷。”顾非夜听着暗卫说的话,面色逐渐阴沉了些。
“属下自知看护不利,让小王爷险些命丧黄泉,属下愿意接受任何惩罚。”说着,暗卫狠狠的向地上一磕头。
“下去领鞭刑二十,明日再调动几个人在小王爷院里,要时刻护小王爷周全,向今天这种事,绝对不能再发生。”
鞭刑不是简单的鞭刑,而是用带着倒刺的鞭子沾了盐水抽打,鞭子上的倒刺也不是普通的倒刺,这种倒刺是极其细小和锋利,嵌进肉里,勾住血肉狠狠带出来,再这样的刑法下,轻则皮肤溃烂肿胀,重则血肉模糊丧命。
而二十鞭,已是顾非夜宽容的结果。
暗卫苍白着脸,领了罚,旁边的暗卫想为他求情,他给了那人一个眼神,摇了摇头,示意不用。
这罚他该受的,出了如此大的纰漏顾非夜没要他的命已是对他手下留情,他又怎敢去奢求其他的一些什么。
“查查宫里的礼部总管,还有南疆六皇子。”
这一夜,注定无眠。
寒王府不平静,宫里也不平静。
竹木瑟索,云遮住了月亮,人站在暗处,什么都看不清了。
“计划失败”
他的话还未说完,藏在暗处的男人就一脚踹在了他的心窝上,他倒地呕出一口血来。
“是谁让你擅自行动的,不是说了等消息?”蒋黎没想到何清的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在主子还没下令的时候去擅自改变计划。
男人疼的眼前发黑,撑着手臂要起身,蒋黎又一脚踩在他的后背上,将男人又狠狠的踩在地上。
“不是您下的令……”男人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刚才那一脚似乎踹断了他的肋骨。
男人的脸抵在地上,灰尘沾满了他的脸,他疼的呲牙咧嘴,嘴里的鲜血也淌了下来。
何清还没有见过蒋黎这样狠戾的神色。
看男人这副惨状,何清上前一步替男人求情,“蒋黎,是我,是我让他去的!你又何必下此狠手!”
何清一时冲动,抓住蒋黎的胳膊,蒋黎正在气头上,一把推开何清,他推开之后又意识到了什么,想问问何清有没有事,却看见何清满眼都是他脚下的人,他不禁踩的更狠。
男人看何清被推开,想撑起身子,却被蒋黎踩的动弹不得。何清又去劝蒋黎,“你别再动手了!你若要罚,就罚我好了!”
“清姑姑……”男人满口的血腥气。
“清姑姑下的令,我……”他的声音被骨头断裂的声音,和他自己的闷哼声打断。
“你糊涂!”蒋黎很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
“你知不知道,主子本就不信任我们,此时没有他的命令,你又擅自行动,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哎!”蒋黎看何清红了眼,顿时败下阵来,不再对说。
“我早知他不信任我们,我早就知道了他的目的,我们只不过是他在这宫中的一枚棋子罢了。”何清豆大的眼泪掉下来。
“你说这些我何尝不知道,可是我们没有退路了,我们只能跟着主子。”蒋黎怒道。
“你以为跟着主子,就能安全了吗?我告诉你蒋黎,我们跟着他根本就不会有好下场。”何清哭的揭斯里底。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们为他做事,无非是他手上握着我们的命,我们现在还有用,等到没用了,你猜会发生什么?”
“哈哈哈,蒋黎啊蒋黎,你如此聪明的人,哈哈哈。”
何清又是哭,又是笑,她满眼悲凉,想她和蒋黎认识以来,一直都是蒋黎护着她,什么危险的事都瞒着她,什么都想自己抗下。
她不想要这样的保护,她想和蒋黎一起面对,她自认不比蒋黎差,为什么蒋黎就是不肯相信她。
“我们只是棋子,棋子有用的时候,不会怎么样,一旦棋子没了用,你觉得,他还能让我们活着”
蒋黎想说些什么,话都被堵在了喉口,什么也说不出来。
何清说的这些他何尝不知道,他一边在主子那边周旋,尽量拖延时间,一边安排好后路,准备脱身。
可谁知
: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这一晚,哪里都不平静。
次日,顾非夜整理了一下着装,又向府里的侍卫交代了一些事,还是不能安心,想着再去看看江渔承。
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去。
昨夜江渔承被吓的不轻,今早起来才发现病了,赶忙叫了御医来瞧看。
“小王爷收了惊吓,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
“小王爷身子根骨不好,如今这一吓,有心力交瘁前症”
御医的话在顾非夜脑海里挥之不去,反反复复的出现,让顾非夜有些气恼,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恼什么。
静养就静养,不去看了吧
顾非夜心道,旁边的小侍没有眼色,看顾非夜愣在原地不动了,提醒道:“王爷,该动身进宫了。”
顾非夜回了神,听清了小侍的话,也意识到自己不太对劲,掩饰性的清咳一声,在小侍有些奇怪的目光下上了马车。
入了宫,便有历文帝的贴身太监来引路,这一路过去,竟是到了御花园。
说是到了御花园,也是不尽然,顶多算是御花园前的一个亭子。
顾非夜远远看见历文帝坐在亭子里,身边还有一人再旁,像是在说这什么,靠的近了,才看清了里面站着的人,正是礼部总管——蒋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