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有一位妃子,长相倾城,闺名伴露,封号露贵妃,先帝十分宠爱这位露贵妃,听闻露贵妃喜水,先帝便为她建造了伴露湖,又在湖上建造亭台,蜿蜒绵亘在水上数里,十步一亭,八步一台,挂满了绸子,露贵妃不满,先帝又在水中央修建了一座阁楼。
先帝荒唐,与那露贵妃整日厮混在阁楼里,不问政事,更是听信小人谗言,除掉不少忠义良将。
而那露贵妃,更是心思歹毒,喜欢剥人皮,用人血,在人皮上作画为乐。
据她所说,少女的皮相最为细腻,又带着特殊的香气,用来作画也是最合适不过了。
先帝为了讨好露贵妃,就寻些皮相好的女子送过去,供露贵妃玩乐。
被剥去皮的女子,都被扔进了伴露湖。
日子一久,伴露湖常年弥漫着恶臭,先帝不以为意,继续和那露贵妃厮混,与露贵妃待的日子久了,也随着露贵妃喜欢上了在人皮上作画。
先帝也动手剥过人皮,可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少了些什么。
直到露贵妃提醒:“越美的女人,剥出来的皮才越细腻。”
先帝就明白了些什么,次日,露贵妃不慎投湖的消息就传出了。
有人为了讨先帝欢心,去湖里打捞尸体,这一打捞不要紧,却是打捞上来百名女子的尸身。
朝野上下震惊。
后来,伴露湖被填了,亭子被烧了。
江渔承听完,顿时感觉胃部一阵翻涌,差点呕出来。
“这也太过”还未说罢,干呕了片刻,才缓过神来。
顾非夜拍拍江渔承的背,提醒他小心些。
“先帝的荒唐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在位期间不知花费多少用在玩乐上面,也是因为如此,国库空虚,才一日不如一日。”顾非夜道出实情。
江渔承从来都不知道宫里还有这些事,历文帝瞒他瞒的极好。
“你继续说。”
“我见桌子上有套茶具,做的是精致漂亮,把玩的时候听到了一阵歌声,然后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好是顺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走到一个门前,推开,就看见你们了。”
“喏,就是这个。”江渔承把杯子递给顾非夜。
顾非夜接过,翻转着看杯子上的花纹和印记。
在旋转到底部的时候,看到了那个“疆”字,瞳孔猛然一缩。
“这疆。”顾非夜心底发寒,今日的事过于蹊跷,让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许是最近南疆的事说的有些多,看到杯子底的“疆”字,一下子就想到了南疆。
而南疆人,也惯会用写迷惑人心智的的巫术。
顾非夜突然想到了什么,眉目一凌,呼吸急促起来,江渔承犹豫了几下,问:“这疆怎么了”
“这件事,还是与陛下说一下的好。”顾非夜闭上眼,揉了揉眉心。
若真是他想的那样,那么,南疆,到底想要干什么
宫里,一处偏僻的拐角,朱红的宫墙印着有两人的身影,风吹过竹木,发出瑟瑟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明显,明显是有两人在暗处。
“怎么办需不需要”一个明显是女子的声音,明明是温柔的声线,却又带着些阴冷,更多的是满满的担忧。
“先别着急,等主子下令,到时候就知道怎么做了。”男人冷静的声音传出。
“我这还不是怕”女子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女子不甘的看了一眼男人。
“你有分寸,有消息了告诉我一声。”最终,女子瞪了男人一眼,咬了咬唇,见男人不为所动,气极,转身走了。
男人见女子转身离去,手微微抬起,想说些什么,想了想又把手放下了,一个人站在原地良久,叹了一口气,才抬步向暗处走去。
再看江渔承和顾非夜这边。
两人经此一遭,也没了再去看看其他的心思。
江渔承被吓得不轻,今日之事也太过离奇,他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连同顾非夜,平日里冷冷淡淡的眉目也有了些变化,皱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马车里的光线暗,顾非夜皱着眉,看着那精致茶壶,面色凝重起来,倒是看着有几分阴郁。
“你不用太过担心,今日之事你就当做是一场梦,你也不要想太多,回到府中,今日的事,你把细节与我细细说了,我去调查,等我调查清楚,会与你细说。”顾非夜道。
顿了顿,又补充道:“这杯子,暂时先放我这里,你近几日就暂且在府里好好待着,哪里都不要去。”
江渔承是真的被吓到了,到现在脸色还是有些发白,他听顾非夜说完,慌忙点头,表示知道了,今日的事太过骇人,他与顾非夜的所见所闻大有不同,顾非夜说他困倦,去偏殿歇息,可是在他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顾非夜所说的那些。
况且如果真的是梦,那么这杯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还有,这件事你先不要向外说,我明日进宫禀稿陛下,待到查出真相再说。”顾非夜再说这些话的时候,颇有些阴狠,江渔承望向顾非夜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马车光线比较暗的原因,他看着顾非夜眼中是格外的暗沉。
甚至,还带着江渔承看不懂的情绪。
顾非夜见江渔承还是有些害怕,放缓了面色,对江渔承一笑,拍了拍江渔承的背。
“都过去了,你也不要多想了。”江渔承怎么会不多想,只不过面上乖巧点头,心里还是会想一些其他的,只不过这些,顾非夜都不知道罢了。
回到了府上,江渔承瘫在了床上,眼神逐渐放空,他就想不明白今日的事,梦的话,里面的细节也太过逼真,他不禁想到梦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