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魏越躺在榻上昏迷不醒,脸色发白。
旁边是用粗布挂着臂膀的张绣和趴在榻上的徐盛。
张绣还好,除了挂彩外,就是有些神情恍惚。
可徐盛,趴在榻上,整个人都像丢了魂,眼眶湿润,明显是哭过,不时还会像梦魇一样突然抽动一下。
对此吕布、张绣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没经过像样战斗的人,忽遭遇绝境般的恶战,都会有这种战后惊吓的反应。
广陵城的那一战,说到底还是打的太轻松了。
东林口这一战,真正让徐盛第一次见识到了战场的残酷。
众人入内后,由于张绣并没见过林墨,只是站起身来对着吕布行礼,可徐盛却激动的要爬起来,哽咽的喊了声:“公子……”
“别起来了,趴着吧。”
军中最忌讳就是有远近亲疏,林墨也一直是这样要求吕布不要对于张辽和魏续有过于明显的偏袒。
可人呢,毕竟是感性的动物,徐盛对于林墨而言,终归是与其他人不同。
他坐到了徐盛身旁,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足足七道啊,触目惊心。
“我没事,死不了,可是手底下的那帮兄弟……”
看到林墨后,徐盛有种见到家人的亲切感,万般委屈都涌了出来,直接痛哭了起来,“他们就死在我的面前,一个一个的倒下,我……我什么都做不了啊……”
林墨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安慰的话语,他只是从辕门护卫处得知了战场伤亡的大概数字,当然没有办法像徐盛这种身临其境之人那种冲击感。
想来也是。
广陵城下,自己只是看着百十号人被烧死砸死就出现了不适的反应,徐盛身边倒下的,可是三四千人啊。
他只能像安抚孩子一样,重复着:“没事了,没事了……”
“咳咳……”
过了一会,吕布才干咳了两声,随后对着一脸懵逼的张绣介绍道:“子文,他就是我女婿,林墨林允文。允文,这位便是西凉张绣张子文。”
简单的介绍后,林墨便会意吕布的提醒了,立刻起身看向张绣,笑道:“北地枪王的大名在下也是如雷贯耳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张绣本来因为终于见到了林墨而有几分高兴的,可是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就跟刚才的吕布一样有些幽怨了,他摇了摇被布条挂在脖子上的受伤手臂,讪笑道:“惭愧,惭愧……”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林墨赶忙转移了话题,“听闻将军的百鸟朝凤枪法凌厉无比,刚柔并济,希望有机会能一睹北地枪王的风采。”
林墨也不是随意的岔开话题,他这么说是想试探下张绣的反应。
都说贝蒂小熊张绣师承枪王童渊,倒是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没等张绣说话,帐外就传来一阵阵的呼声。
“林主簿来了!”
“林主簿在将军的营帐里!”
“可是温侯的女婿林主簿?”
“咱们军中还有另外的主簿?”
“快,扶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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