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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那个房内的姐妹无力的告饶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妈妈,我前几日分明就说我接不了客了。我疼得不行,请妈妈饶我几天休息吧。”
常桂香恶狠狠又刻意压着声音道:“叫妈妈也没用!熄了灯他怎么看得出你底下流脓?分明就是你自己躲懒,告诉了人。我今儿非好好治治你的懒病不可!”
说着一个使眼色,后面有人提了一桶烟碳,还有一把烙铁进去。随即房门被关死。
过了不久,蒋为舟听到了像是嘴里塞了布的嘶喊声,撕心裂肺。
蒋为舟大概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会,房门开了。进去了两个人,出来时抬着用草席裹着的人。
草席里是谁,又抬到哪里去,自然是不言而喻。
“怎么样?”周志宽在一边笑眯眯地问蒋为舟。
“看完了,可以睡了吗?”
蒋为舟转头,对上周志宽的眼神。她知道周志宽为什么给她看这一幕,无非杀鸡给猴看罢了。
那一瞬间,蒋为舟的脑中闪过了很多的想法。
突然,她就对着周志宽笑了。关上门,蒋为舟朝他伸出手,撒娇道:“周公子帮我脱。”
周志宽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好!聪明!”
半夜,蒋为舟躺在床上,逼仄的床上的另一半是个陌生男人,往后,它上面还会变成其他更多的陌生男人。
而蒋为舟根本无力改变这种处境。怎么都是逃不了了,死也会死在这张床上,那她就想要好好活下来。
如果自己不想走到像刚才被抬出去的姐妹一样的地步,势必她就要在这妓院中掌握话语权,能自己决定怎么接客,什么时候接客。而获取话语权的最直接方法,就是她的手中要有着老鸨他们也不敢得罪的客源。
可是像他们这种后缀名为“室”的妓院只是个三四等妓院,来的人多是附近码头的搬运工、渔夫之类。
这时,蒋为舟的眼神落在了黑夜中周志宽的身上。
很显然,这个买了她第一铺的男人已然是这家妓院的极限了。往后等自己再年老珠黄一些的时候,这样的客人都不会再接到。
不,他买了自己的第一铺,又知道这家妓院纵使妓女病了也会放出来接客,所以很大可能,他只会在这里买新来女子的第一铺。
蒋为舟如果不抓住他,以后说不定就再也不会见到他。而如果连他这个地位的人都接触不到,又何谈那些连老鸨都不敢得罪的客源。
蒋为舟纵使是个村妇,也知道都城里一些名妓,无不是琴棋书画精通,色艺双绝。
而这家妓院显然不会,也没必要为了底层客源教妓女什么才艺,客人来了就陪他们聊天睡觉,睡到身下彻底烂了,不能用了就是死。
而蒋为舟只有个色可能勉强合格,倘若想抓住那些人的胃口,剩下的那些就都要靠自己了。
但是,色也是一切的第一步。
第二天早上,周志宽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一个人占了一整张床。他顿觉不对,起身,却看到蒋为舟正端坐在桌前,描眉画目。
一张脸,比昨日见到的还要妩媚柔和上几分。
再加上穿的只是里衣,香肩半露,一双含情目透过铜镜看向他。
红唇轻启:“周公子醒了?”
周志宽看得眼睛都直了,身子都酥了。这一幕,他还只在“清晖院”里看到过。清晖院不是他这个层级的人可以经常去的地方,他还只是被县太爷家的公子带着过去见的世面。
顿时,他连衣服也顾不上穿就下了床,双手搂住蒋为舟的肩头,在她脖颈间轻嗅,一脸沉迷道:“宝贝,当真是个宝贝啊。”
蒋为舟笑着轻轻用手推开了周志宽想要朝她胸部摸来的手道:“周公子,我的服务已经结束了,还想要只能下回了。”
周志宽当即道:“你还怕我没钱?我直接包下你也不成问题。”
蒋为舟要的就是这句话,这样,好歹不会因为随便什么人都来睡她而染上病。
至少,能拖一时是一时。
蒋为舟闻言立马把眉笔往身后一递,巧笑倩兮:“那公子替我画眉?”
“好啊。”周志宽立马笑着接过眉笔,但是他的描眉更多只是应付、敷衍,毕竟这里只是下等妓院,软舟纵是有几分风情也只是下等妓女。描着描着,周志宽的眼睛、手都不老实起来,捏住蒋为舟的下巴就想亲上去。
蒋为舟自然不会让他得逞。如果让他依旧把自己当做下等妓女一样随意蹂躏,那自己不多时就会被他玩腻,她的下场甚至会比昨日的姐妹更惨。
蒋为舟一根手指瞬间堵在了周志宽的唇前。
娇嗔道:“原以为公子和来这里的其他人有几分不同,谁知竟是一样的俗气。”
周志宽闻言笑了,抓住蒋为舟的手就道:“我俗气?小娘子,我可不是来跟你谈什么风花雪月的。我花钱,你服务,老子想睡你就睡你,你可不是清晖院里的头牌。”
说着,就一把抱起蒋为舟扔到了床上,下一刻便欺身而上。
蒋为舟心里简直想把他扒了皮。
心中这么想着,下一刻也一口咬了上去。
周志宽被咬得肩膀一疼,立马就抬手要扇一巴掌上去。蒋为舟这时立马故作害怕地缩起手臂挡在自己的面前,还轻轻地“啊!”了一下。
听到这软绵绵的声音,再看到那张脸,还有那双微微有些泛红的无辜害怕盯着自己的眼睛,周志宽倒真一时下不去手了。
周志宽的手打不下去,身体却动得更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