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老人爽快地接过去,转身进了屋里,手里拿了个小工具,手上摆弄几下,就给小猫穿上了绳,中间还串了颗小珠子。
老人把穿好绳的小猫拿出来,奚琢从他手里接过,笑着道了谢,掏出手机付了钱。
“哎,带着这个。”老人给他一个小荷包,“装里头不容易丢。”
奚琢就把小猫装进去,然后仔细着把小荷包放进包里,“谢谢您。”
老人哈哈一笑,朝他摆摆手,“不谢不谢,慢走!”
言罢,老人又钻进了他的作坊,打击的声音再次响起。
奚琢刚才是被这声音吸引来的,他拉好背包拉链,站在原地一时没走,站在这地方能清晰看见里面老人的动作,他瞧见那老人家拿了一块银子,动作麻利地摆弄,不多时那金属块就变成一颗镂空的铃铛。
奚琢眼睛亮了。
离约定的时间还早,他在原地犹豫片刻,走进小房子,问老人,“我能看着您做一个吗?”
————
锦绣饭庄。
周助刚进来,就听见他家导演对着电话念叨,眉头紧皱。
他走过去,在屏幕上看见一个熟悉的名字,心下了然,开口问了句,“还没来?”
“对呀,电话也没接,”李昀山嘴里嘟哝,闻言抬头看了眼周助,又很快低下来,顺手又朝对面播去一个电话,“这小子不会害怕的临阵脱逃了吧?”
周助看他挪来挪去在凳子上坐不安稳,倒了杯水润嗓子,“他是不是这种人,你不是最清楚吗?”
李昀山抖动的腿停下来了,“也是哈,谁都有可能不来,就他不可能。”
“今天怎么这么着急?”周助看一眼手表,“十一点半,离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
李昀山点点头,“是还早,我这不是担心……”他有点心虚地轻咳一声,“我还没告诉他演什么角色呢,本来想着今天提前和他说说。”
“……敢情您一直没坦白。”周助看着他家导演难得露出的心虚神色,“你该早点告诉他的。”
“咳咳,我这不是没找着机会嘛。”李昀山眼神飘忽,还要再说点儿什么,对面电话忽然通了,他手忙脚乱地拿正手机,清清嗓,“奚琢啊?”
“是我,导演。不好意思耽搁了,我马上就到。”
“哦哦哦不着急,你慢慢来。”李昀山一想到一会儿要和奚琢说出真相,心虚的厉害,“那等你到了再说,先挂了啊。”
挂了手机,他长出一口气,看向周助,“小周,你一会儿得帮着我。”
周助低头看手机,“哦,导演,曲游说迷路了,我出去看看他。”
话音刚落,没给李昀山留一点儿挽留的机会,转身就走了。
“你个兔崽子!”李昀山就知道这小子靠不住,正想着一会儿该怎么开口,包厢刚刚关上的门重新打开,他以为是周助良心发现,忙站起身,“就知道你小子有点良心……额,奚琢?”
奚琢脸热的发红,一进门经空调的凉风一吹活了过来,却看见李昀山一脸没想到的表情看着他,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擦擦额角细密的汗,不明白导演看见他为什么这么惊讶,但还是回答了这一问句,“是我。”
“……”
倒也不必真的回答。
李昀山轻咳两声,看见他满脸通红,“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满脸的汗,”他拉开椅子,开玩笑道,“不会是跑着来的吧?”
“来,先坐下,估计其他人也马上就来了。”
奚琢点点头坐下,低着头从包里掏东西,“刚刚去学了点东西,导演,你是有什么急事吗?”
李昀山大脑正疯狂运作,都快要冒烟儿了,闻言回过神来,在他旁边坐下,“也不是什么急事,就是这不是马上开机,我和你说说角色的事情。”
奚琢来的路上就在想这件事,这会儿听见他提起,松了口气,心想还好导演没忘。
“之前您没告诉我,我还担心现场背词来不及,”他从包里掏出剧本放在桌上,“我带着剧本,您直接说是哪个角色,我一会儿再去看看。”
剧本外面精心包裹了一层牛皮纸,李昀山看了一眼,想起自己小学时候也给书包过皮,他自己包的时候边边角角总是对不齐,包好后反而更难看了。
这年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给剧本也要包上一层保护皮的演员。
包的还挺好看。
他心里那块石头变得更重了,简直不敢直视那双清澈的眼睛。
奚琢看他这样,叫他,“导演?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李昀山连忙道,“没事没事,那个……”他暂时将视线从那个被精心保护的剧本上移开,转移了话题,“你前面说是学了点东西,学什么去了?”
今天的李导太不自然了,奇怪。
奚琢困惑地瞧他一眼,但也没多问,从包里面掏出一个小袋子,“来的时候路过一个小作坊,有个爷爷做银饰,我觉得有意思,就留在那儿看了会儿。”
边说着,他抽开袋子的结,里面的几个小巧银饰倏然露出来,光滑的表面熠熠闪光。
李昀山看着那些闪闪发光的小物件,抬头看奚琢,“这都是你买的?怎么买这么多?”
奚琢的手又伸向包里,不一会儿掏出一个精致的小锦囊,闻言轻轻摇头,“这些是我做的,”说完又很快补充,“也算是买的,毕竟是人家的材料,不能白用。”
“你做的?!”李昀山大吃一惊,“不是,你……”,他看着奚琢欲言又止,半晌,警惕地看着他道,“你不会打算演完这部戏以后就去开个这样式的银铺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