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时,李悠然感觉全身的血液都短暂凝固了,亦或是心脏延迟了跳动。
但很快,一切都开始重新流淌,依附着久违的热烈的心跳,只是片刻躁动,却连掌心都是烫的。
理智告诉他,此时此刻他不该给出任何回应。
可理智回归得太晚,一声轻轻的“好”早已顺着心脏弹跃出口。
许妄的拥抱在瞬间变得更紧。
仿佛是要用臂力分摊其他无法抑制的情绪。
“我们回家。”好半晌,他微微抬头,附在李悠然颈后,嗓音低沉又沙哑。
很久之后,许妄依旧津津乐道于这天的每一个细节,他把这天称为“第一天”。
他会在腻在李悠然身上明目张胆上下其手,反反复复说着那天没有机会说出口的更多表白和情话,直到李悠然面红耳赤将他推开,又会在下一秒倾身吻上去,“想做就快做。”
回程路上,李悠然终于向许妄坦白了当年的事。
“……地库那件事之后没过几天,我就被魏董叫去了办公室。”
很奇怪,以前只字不愿提的事,在自己冲动卸下防备之后,好像也没有那么难。
兴许还是因为对方是许妄。
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能安心表露一切的人。
关于魏董,李悠然至今都对这个面上看起来分外儒雅的男人心有忌惮。
那天被通知去对方办公室,他当然明白突然来这遭肯定和地库的“冲突”有关系。
提前准备好了道歉的说辞,也试图将一切解释成误会。
但魏董开门见山,击破了他所有的准备。
“你是李为仁的儿子。”
听到这话的瞬间,李悠然呆愣住了。
“魏董……”
魏董轻微摆手,止住他的话头。
将桌上一份资料打开,边翻边说,“你进均盛后表现不错,齐朗对你的评价也很好,按资历明年现在也该轮到你升一升了。”
他说到这里,将资料合上,漫不经心与李悠然对视,“为什么进均盛?”
李悠然无奈地笑,“谁不想进均盛呢。”
“所以你不是为了小珊过来。”魏董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锐利。
“我根本没想到会遇见她。”李悠然直视他,而后抛出自己的问题,“魏董是怎么认出我的。”
他真正想问的是,祝珊是不是那晚已经认出了自己,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对方依旧不愿见自己。
“这么多年我都断断续续关注着你们父子的行踪,你进均盛的事我也知道,我当然不会相信这完全是巧合。”
魏董顿了顿,继续道:“但我还是放你进来了,至少在我眼皮底下,一举一动我也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