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师依然兴致勃勃,不以为然地说道:“大过年的,我们做长辈的出现年轻人在才不自在呢,来来来,快来坐下,猜棋吗?”
张安然一脸无奈,只好在他对面坐下,“不必了,师兄执黑先行吧。”
他是实在不想和这个臭棋篓子下棋,太痛苦了,还不能赢得太轻松,因为这样的话最后他让棋输了师兄不会相信的,而如果不能让师兄赢一局,他是不甘心停的,他们两今晚就不用睡了。
前面几局他得让棋让的不着痕迹,最后不那么轻松的赢下来,最后一局让多一点,让师兄险胜,整个过程真是比和高手对弈赢一局棋还费脑子,痛苦面具。
想起每次和老友下棋的时候老友都要说他进步神速,张安然内心十分痛苦,这能不进步神速吗?和师兄下棋也太锻炼人的棋力了!
且不说张安然和张天师下棋下的怎么样了,此时的云来宫也已经结束了不那么热闹的年夜饭,饭后工作站的文进补两人也没有离开,而是和张长苏、刘星泽一起帮忙准备明天法事会用到的物品。
期间几人自然也不免拿出手机看看什么家族群啊师门群啊之类的消息,张长苏抢了张天师发的红包,之后又把抢到的金额加了一点凑到六百全部发了出去,之后的聊天他就没有参与了。
刘星泽也抢了不少红包,家族群里大家都发了不少红包,金额很大,刘星泽运气也不错,虽然自己也发了,但依然稳赚不赔。
然后就是师门群,温宪教授也出来发了几个红包,虽然和刘家家族群里的不能比,但也不算小,而且在这里刘星泽是最小的一个,他只需要收红包,大家都不让他发。
还有就是和何露之间了,他们两个人是互相发红包,金额都是一样的,美其名曰仪式感。
成泽山山顶,深山之中一片寂静,没有城市乡村热闹的鞭炮声,没有灯火璀璨的夜景,但几个人的除夕过得也并不寂寞。
夜深之时,四个人才各地回去休息,分别之前张长苏给刘星泽塞了个红包,淡淡道:“压岁钱。”
刘星泽有点惊喜,想说什么但憋住了,只笑嘻嘻地道:“我会放在枕头底下的。”
“嗯。”张长苏点点头,走了。
……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压岁钱的效果,第二天早上醒来刘星泽觉得天更蓝了,草更绿了,云来宫的空气也更清新了。
他愉快地和师兄一起昨晚早课,又忙忙碌碌地更换所有供桌上的贡品鲜花、水果、清水之类。
等到忙完又去准备中午的食材,文进补两人也来给他帮忙,他们如今也是长期住在宫观里,虽说不算信士,但平时有些大小事情只要有余力的都乐意搭把手帮个忙。
这样一直忙碌到快吃午饭的时候,信众们才一起抵达了云来宫,让有些冷清的云来宫顿时变得热闹了起来。
同行的除了小泽村的信众们之外,还有张承志,王凤广的儿子一家以及他的远房侄子陈征。
张承志前几天回去陪家人过年了,过完除夕今天大一早就从家里赶回来,也是因为知道云来宫这段时间会比较忙,他虽然不是修士,但想回来给师父帮忙。
他的家人对此也非常支持,甚至跟他说除夕不回去也没关系,张承志决定明年的除夕就不回家了。
而陈征呢,那次回去之后,刘星泽和张承志也曾经对他进行过电话回访,得知他回去之后症状没有再发作过,确实彻底康复了。
关于他的那篇病例报告两人已经写好并给张长苏修改过了,两人讨论了一下,觉得春节期间期刊编辑肯定也不想上班,还是等春节假期结束之后再投稿吧。
倒是刘星泽的那篇生物防治的论文还没写好,其实大致的内容和数据都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但刘星泽希望内容能够更加详实一些,有些东西他知道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所以他这段时间还在看书学习。
陈征不管是出于对张长苏治好他的病的感激,还是觉得自己肯定是中邪被张长苏驱邪了,而之所以非要说他是生病,肯定是因为不能封建迷信,总之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他表示自己要做云来宫的忠实信徒。
刘星泽欲言又止。
就,这说法怪怪的,但算了,意思就那个意思。
陈征继续拉着刘星泽,真诚地道:“刘居士,其实我早就想来参拜了,我还问了我叔他们上山来的时间,可惜因为之前生病请了挺长时间的假,回去还得把工作补上,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唉,可恶的资本家,做社畜太难了。”
资本家刘星泽:“……”
不敢说话,不敢说话。
陈征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面前就是个实打实的资本家,继续絮絮叨叨地道:“不过刘居士你放心,年前我总算把积压的工作都做完了,今年我的空余时间会多很多,有空我就和我叔他们一起上山来。”
刘星泽露出了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放心这个,但还是道:“陈善信有心就好。”
“有心有心,我超有心的。”陈征连连点头,“我还想把我家里人和同事一起拉过来呢,不过我同事不愿意爬山,我家里人倒是愿意来,但是这几天得走亲戚。下次,下次我就把家人一起带过来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