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让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吗?”
林时笑吟吟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姜望,嘴角勾起一抹嘲弄。
闻言,姜望咬牙承受着剧痛,恭敬开口:“小人目拙,竟将大人误以为害国害民的贪官,昏官,若非知晓了景山府现状,只怕早就误害忠良,铸成大错。”
“大人宽容,不与小人计较,可小人亦是昂藏七尺男儿,心中常怀忠义,若是就此一走了之,将来有何面目立足于世间?”
“哦?”
林时哦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待如何?”
“小人目拙少智,险些铸下大错,大人仁义宽厚,小人岂能不念之报之,只盼大人不计前嫌,容小人随侍身侧,弥补过错。”
姜望说得情真意切,听得几人尽皆动容起来。
辛林本就对姜望的硬汉形象生出几分欣赏,闻言,急忙出声道:“公子,如姜兄弟这般仁义之士,堪称世所罕见。”
“他既能在得知景山府粮价大涨的消息时,一人一剑自巍山赶来代天行道,又能在得知自己险些误害忠良之后,来此长跪请罪,足可见其忠义之心。”
“末将恳请公子,给姜兄弟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将他归入军中效力。”
王缜和聆月没有说话,但明显也对姜望的看法有所改观。
古来仁义之士,如专诸,要离,荆轲之辈,无不令后世之人思服。
这姜望,竟颇有古贤人志士之风,放眼当今乱世,人人逐利自保,蝇营狗苟之辈大行于世,姜望之辈,实属难得。
二人的双簧,听得林时一愣一愣的。
他看向辛林,眼神莫名变得有些古怪。
辛林怔了怔,迎上林时古怪的眼神,下意识问道:“怎么了公子,可是末将身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没有!”
林时摇摇头,转头看向聆月吩咐道:“你回去告诉姬玲珑那小妞,就说辛将军性格仁厚,但易于轻信他人,将来若使其领兵,为偏师之将尚可,切不能使其为帅统御大军,否则,必害了将士性命。”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一愣。
聆月和王缜反应过来,急忙反复咀嚼林时此言。
辛林却是一脸懵逼:“公子何出此言?”
地上的姜望也是有些愣神,眼中微不可察地闪过一抹慌乱。
难道,林时已看破了他的算计?
不应该啊!
他自认他编织出的来历,应该是天衣无缝才对。
更何况,他还用上了苦肉计。
此人不过弱冠之年,如何能看穿他的计划?
“老实说,你的伪装实在算不得高明,甚至可以说拙劣至极。”
林时忽然开口,众人顿时又是一愣。
趁着众人愣神的间隙,林时厉喝出声:“左右,给我拿下此獠!”
辛林和聆月回神,顿时脸色一变,急忙闪身护到林时身前,辛林的两个随从也是瞬间动手,朝着跪在地上的姜望擒拿而去。
他们不理解为何要动手。
但他们无条件信任林时。
变故突生,姜望脸色大变。
虽不明白林时如何看穿他的算计,可如今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
“铮”
锈剑出鞘,姜望一个驴打滚躲过随从的擒拿,手中长剑直奔林时左臂而来。
“保护大人!”
驻守的将士见状,急忙厉声大喝。
辛林和聆月亦是神色凝重,急忙护着林时爆退。
但姜望的目的很明显,只有林时,唯有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