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虞停鸢知道是凌湛。她掀开车帘,瞧了一眼,问道:“你做什么去了?”
凌湛抿了抿唇,如实回答:“回郡主,属下提醒了那姓顾的几句,要他别动不该动的心思。”
他骑在马上,稍稍落后于郡主的车驾,以示身份有别,不敢与郡主并驾而行。
虞停鸢看他神色,猜出几分,哂笑一声:“他是我的外室,什么叫不该动的心思?还需要你去特意提醒?”
不等对方回话,她就又叹一口气,轻声道:“凌湛,你逾越了。”
凌湛心中一凛,立刻垂首:“是。”随后又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郡主,属下只是……”
虞停鸢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明日狩猎,你不必跟着去了。好好想一想,错在哪儿了。”
“我……”凌湛吶吶应了声“是”。
其实他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可心里实在不服气。偏他又不能违拗郡主的意思,只能自己生闷气。
虞停鸢放下车帘,没再理会他。今日在院子里,凌湛的小动作,她佯作未见,已是给他留面子,不料他竟还特意返回去提醒告诫。
——她既已收了顾况做“外室”,那他就是她的人。凌湛这种举动,和排挤内讧又有什么区别?
她待下一向宽仁,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毫无底线。
……
次日用罢早饭,虞停鸢挑选几个好手,又亲自挑了两匹骏马:“走,叫上顾公子,去打猎。”
“郡主,顾公子已经在巷口等候很久了。”绿玉忙道。
“就在巷口,没进来吧?”虞停鸢挑眉,有些意外。
“没有,没有郡主的吩咐,他不敢进府。”
虞停鸢笑笑,没有说话。
她今日要打猎,也不乘坐马车,骑一匹叫作“踏雪”的马,命人牵着“追风”随后。
刚到巷口,虞停鸢就一眼看见不知已等候多久的顾况。
不同于昨日的素服,他今天一身利落劲装,长发绾成髻,整齐地束在脑后,比昨日更显精神。
他安安静静站在那里,整个人笔直如松。因为马蹄声,他早早就注意到了清平郡主等人,从容上前施礼:“郡主。”
“不必多礼。”虞停鸢手握缰绳,端坐在马上,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明媚的笑容比晨光更甚。她笑吟吟道,“今天就算了。以后不用到这边来,在梨花巷等我就是。”
想了一想,她驱马近前一些,身体略微前倾,低声说:“毕竟是外室嘛。你见谁家外室直接上门的?”
说这话时,两人离得很近,少女笑语如珠,温热的呼吸近在耳边。顾况身体不受控制地一僵,耳朵肉眼可见地变红,蹭的后退两步。
虞停鸢愣了一下,再次轻笑出声。
阿鸢
顾况一瞬间心如擂鼓,但很快稳住心神,轻轻“嗯”了一声,面色随之恢复如常,仿佛刚才什么都不曾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