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停鸢单独留下他们,语气温和:“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愿意留下?”
“回郡主,小人记不清原名了,现在的名字是苏木。小人没有家人,又无一技之长,能留在郡主身边伺候,已是天大的造化,不敢有二心。”
当然,还有个原因是,看清平郡主心肠不坏,竟能给他们主动选择的机会,留在她身边,即便不受宠、不会因此飞黄腾达,也不至于受苦受罪。何况郡主年轻貌美,他们实在是高攀。
另一个人则回答说:“小人冬青,无父无母,又曾受过虞将军大恩,只要郡主不赶走小人,小人情愿一辈子服侍郡主。”
听他提到“虞将军”,虞停鸢颇觉意外:“你最多不过十七八岁,能受过我爹爹什么大恩?”
“郡主有所不知,小人是并州人士。当年虞将军返朝,经过并州,解决当地匪患,救下了小人父子……”
虞停鸢怔了一瞬,想起自己已逝的父母,心中微微发酸,语气不自觉变得越发柔和:“是么?如此说来,倒是巧了。那时你多大?”
“回郡主,小人当年六岁。后来虞将军牺牲,家里还曾为他立牌位祭祀。其实不止我们家,并州许多人家都是这般……”
虞停鸢微微一笑:“这些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可能是因为提到父亲的缘故,她看这个冬青更加顺眼几分,有心想再多聊一聊父亲的旧事,但看时候不早,便打算让他们先行安置。
突然,有下人匆忙来报:“郡主,顾公子求见。”
“他来做什么?”虞停鸢讶然。她不是说过不让他到这边来吗?
她心念微转,这会儿早已天黑,他赶过来多半是有要紧的事情。
因此,虞停鸢爽快吩咐:“让他进来。”
……
这是顾况第一次进郡主府。
在梨花巷时,王婶曾多次提过此地,说是御赐的宅院,清幽而不失气派。
然而等顾况来到这里,他根本无心欣赏,只跟着带路之人匆匆前行,一路直至厅堂。
甫一走进去,顾况就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郡主……”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是有什么急事?”
“我……”顾况目光凝定在她的面容之上,她神色平静,眸间隐隐蕴着几分好奇。不知怎么,他到嘴边的话语突然就没法说出口了。他只含糊问,“郡主,那,那五个人呢?”
“你知道的,我这人素来不爱勉强旁人,所以刚才就问了他们的意见。”
顾况闻言,心尖一抖,不自觉生出几分期冀来:“那他们……”
虞停鸢也不瞒他:“三个想离开,两个愿意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