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英连看都不看一眼,只顾低头饮酒,一杯又一杯。
友人不敢说话,默默陪饮。
忽然,来福跌跌撞撞跑来,满面焦急之色:“二公子,二公子,不好了……”
“何事?”
“孟姑娘,孟姑娘她不见了。”
陈怀英“咣当”一声放下酒杯,沉声道:“不见就不见,管她作甚?”
然而下一瞬,他就又霍地站起身:“我回去看看。”
陈怀英骑马赶回家中时,他住的院子已乱成一团。
嬷嬷、丫鬟、小厮跪了一地,大气也不敢出。
“人呢?什么时候不见的?跟着她的人呢?”陈怀英竭力保持镇定。
好一会儿,才有个嬷嬷大着胆子道:“今天申时,孟姑娘说想给二公子做桃花酥,缺点东西,要出门买。谁知道进了铺子就没再出来,老奴以为她先回家了,谁知道她竟然不见了!”
说着说着,嬷嬷哭了起来。
陈怀英铁青着脸,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念头:孟惜玉只是个柔弱女子,完全依赖他而生活,她自己断然没有出走的理由,肯定是被人掳走。一想到她不知道正在遭遇什么,他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几乎理智全无。
他以为他不在意的。
会是谁呢?孟惜玉来自禹州,又没得罪过什么人。
突然,陈怀英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影:难道是清平郡主?
他们今天刚在卧佛寺偶遇,莫非是她出于嫉恨派人下的手?或是她想用这种方法逼他退婚?
“什么铺子?”陈怀英追问。
“香酥记。”
陈怀英瞬间变了脸色。别的铺子倒也罢了,那香酥记分明是虞家的产业!
嬷嬷边哭边道:“孟姑娘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她这几天食欲不振,月事又推迟,说不定已经见喜……”
陈怀英心神一震,早先孟惜玉在甜水巷做外室时,他一直命她喝避子汤。后来带回府,他没再刻意交待过。难道已经……
他必须要找到她!
……
虞停鸢是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惊醒的。
寂静的夜里,拍门声格外明显,还伴随着呼喝声、狗叫声,乱糟糟的。
“出什么事了?”她一睁开眼,就看见已穿好衣裳的顾况。
顾况伸手轻轻摸一摸她的头发,低声道:“还不知道,我先去看看。”
说完他快步离去,顺势掩上了门。
这个宅子住的人不多,除了主子,只有王婶和两个会武的小厮。
他们手持棍棒,站在紧闭的门后,一脸警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