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停鸢看后,眼睛更酸。
母亲许多东西不记得,却会在写字时,写她的名字。
“咦,你怎么又哭了?”海秀枝歪着脑袋,疑惑地问。
“没有,我眼睛有点酸。”虞停鸢勉强笑笑,“我们比划比划好不好?”
“好啊。”海秀枝重重点头,随后来到院中,摆个架势,正是她自幼习武的起手式。
虞停鸢定一定神,也以母亲教自己的武艺与之比划。
两人你来我往,本打算去休息一会儿的庞弘看后,呆愣一会儿,连声道:“我信了,我信了。”
海秀枝才比划片刻就叫停:“不打了,我饿了。”
虞停鸢依言停下。
此刻婆子已做好了膳食,众人一起用膳。
用过早膳后,顾况命人牵了一辆马车过来。
马车颇为宽敞,且内铺软垫,长途跋涉,也能适当减轻不适。
“回京不用特别赶,路上可以休息。”顾况又问,“你想什么时候出发?”
虞停鸢看一眼正在写字的母亲,轻声道:“当然是越快越好。”
“可以。”顾况点头,命人去安排。
海秀枝头脑不太清楚,记忆也乱七八糟,哄她说去京城找“阿鸢”和“阿骁”,她便欢欢喜喜应下。
众人这次不赶时间,直到次日黄昏,才抵达京城。
这几日,虞停鸢一心记挂母亲,很少与顾况说话,但心里对他着实感谢:“我先带我娘回家,多谢你了。”
“你我之间,不必道谢。”顾况摇头,“我先回宫向父皇复命,改天再来看你。对了,太医很快会到。”
虞停鸢点头,同他作别,先将母亲带回郡主府安置。
郡主带着夫人回来,府里上下格外激动。尤其是一些老人,更是淌眼抹泪。
虞停鸢让绿玉先告诉众人,夫人身体不适,暂不宜见人。她则亲自陪着母亲。
另一厢,顾况一回宫,来不及休息就匆忙更衣去见陛下。
皇帝正在用晚膳,看见儿子,没好气道:“你还知道回来?!朕还以为你和人私奔呢,闹出这么大动静……”
顾况垂眸听训,看起来恭谨极了。
皇帝叹一口气,视线扫过儿子眼下的青黑,终究是心疼占了上风:“说吧,虞夫人是怎么回事?”
顾况简单回禀父亲。
皇帝越听越惊:“竟有此事吗?那得该叫御医看一看的。找出病因,对症下药。”
“已经叫了。”顾况轻声道。他回宫后,更衣之际,已让人拿了他的名帖去御医署找御医。
皇帝噎了一下,这儿子可真上心。
“行了行了,你先回去歇着吧。”皇帝摆一摆手,“别打扰朕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