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停骁对此颇不理解:“就这样?”
虞停鸢不说话,也转头看着母亲。
海秀枝叹一口气,缓缓说出当年经历。
原来七年前那场战事异常惨烈,虽最终获得胜利,但死伤无数。
海秀枝头部受创之后,并未离世,而是被人刻意隐匿起来。
“是谁?”
“副将马全。”海秀枝皱眉,面露嫌恶愤慨之色,“我竟不知道,身边藏着这么一个小人。”
“他为什么要把娘藏起来?”虞停鸢话一出口,自悔失言。她伸臂抱了抱母亲,改口道,“娘不想说,就别说了,现在回来就好。”
海秀枝爱怜地拍了拍女儿的手背,轻声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据马全所说,他是意外发现我重伤失忆,才偷偷隐藏,又用女尸以假乱真,造成我已死的假象……”
“娘——”虞停鸢想象着当时场景,气恼而又心疼,眼泪止不住地掉。
“好了,都过去了。后来马全去世,我被鲁王第三子发现。后面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海秀枝说得轻描淡写,但虞停鸢能够想象母亲数年来的不易。
她不敢细想种种细节,只用力地抱紧了母亲。
“李定固然可恨,可终究不是首恶。让他一个有夺嫡之心的人,永不请封,游走皇族之外,这惩罚也差不多够了。”海秀枝轻轻拍了拍女儿,“真闹起来,他说出你们曾答应助他夺嫡之事,恐怕会连累到你们。”
虞停鸢连忙解释:“娘,我当时是敷衍他呢,不会真的参与其中,而且我有原因。”
“我知道,可谁知道外人会不会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阿骁驻守边关,手握兵权,没必要平添嫌疑。”海秀枝笑了笑。
虞停骁并不反驳,依了母亲。反正李定手上已无任何筹码,他想教训,有的是法子。
“对了。”突然想起了什么,海秀枝问道,“阿鸢,你和太子是怎么回事?这两日怎么没见他过来?”
“啊?”虞停鸢没想到话题竟会突然转到自己身上,不由面露尴尬之色。
虞停骁却轻笑一声:“怎么没过来?昨天还过来呢。”
那位太子殿下,仿佛是把郡主府当成自己家,出入随意,俨然比他还要自在几分。
成全
虞停鸢脸上一热,随口解释:“他是来送药的,见娘在休息,就没让他打扰。”
——事实上顾况多次提出想拜见虞夫人,但都被她以母亲身体尚未痊愈,不宜见客为由给婉拒了。
“哎呦,了不得了,咱们家,不,是郡主府家业不小,偏就缺他那几味药了。”虞停骁在一旁调侃,语气古怪。
虞停鸢噎了一下,不慌不忙,转头就朝母亲告状:“娘,你看他。”
“看我什么?我有说错吗?”虞停骁下巴微抬,故意逗妹妹。
“你还说!”
海秀枝笑吟吟看这兄妹俩“争执”,心中感慨万千。
这种家人和睦的景象,她已许久不曾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