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许先生会错意了,贺大少只是情不自禁地呼唤而已,真没这想法,真的。
这以后的一段时间,许毅更是把这个有特色射击房的地方当成了家,每天再忙都会回家。幸福总是相似的,从前贺朱焰羡慕艾九和卓夜旭,而如今他和许毅似乎也拥有了那种幸福。
不论是艾家的许主事还是红帮的贺老大,穴居了大半年总是有很多事要做,贺朱焰担心许毅的身体吃不消,在红帮的事务之余总是能帮把手的就去帮,许毅也不与他生分,能使唤的就使唤。这看起来和从前无异,许先生仍然在奴役贺大少,但是贺朱焰知道不同,他们和从前不同。
许毅和贺朱焰这两个人,强强联手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为虎添翼,不过以前他们只会相互闹腾,丧失了很多获利的机会,而今两人和睦相处不愁没有钱赚。
贺朱焰的优势是人脉和渠道,许毅则握有雄厚的资金资源,由八面玲珑的贺大少去寻求‘商机’,许先生在后提供财力物力,两人很快在两桩买卖上建立了合作关系。
不过,生意上的分歧也就随之出现。
“四六分。”贺大少这样要求。
许先生哼笑,“你觉得可能吗?”这个男人起的作用只不过是穿针引线,没有出钱出力,居然也敢要求四六分,笑话。
“宝贝,要知道,人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与你合作,不然这笔生意早被卓夜旭抢了去,利润四六分是很合理的。”想了想贺大少决定退让一步,“那么给我三成五,我红帮也要吃饭不是?”
许毅垂了垂眼帘。
贺朱焰叫了起来,“不是吧?难道你要三七?”
许毅不语。
“二八?!”
许毅正了正领带,笑,“这可是你说的。”
红帮老大尖叫,“no——!宝贝你再考虑考虑,红帮最近很穷啊,宝贝———”
许毅径自驾车离去,哪管身后的人叫嚷。生意场上就是战场,许先生可不管你是谁,依旧那么冷酷无情。贺大少就知足了吧,好歹给了你两成,没让你白干活不拿钱你就该偷笑了。
随着艾九和卓夜旭之间在道上和商场上你死我活的争斗,硝烟弥漫了整个香港。
许毅和贺朱焰也不可避免的卷入了其中,尤其是许毅,他必须竭尽所能地去帮助少爷,这并不难,难的是他有时候摸不透少爷到底要干什么。少爷看似要把卓夜旭往死里整,可是每到紧要关头却又泻了气。卓夜旭是很厉害,但他的少爷他知道,昔日的纨绔子而今已非脓包,以强大的艾家作为后盾,少爷完全可以将卓夜旭置于死地。
多余的思考向来不属于许毅,他只要记住听从少爷的吩咐就是。
这一天,难得的礼拜天,黑道人士也有享受周末的权利。贺朱焰准备拉着情人到大屿山去酝酿感情,以前他们去过一次,不过那时候许毅根本没有任何兴致与他闲游,整整两天他们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搭配什么好呢?”贺大少今天穿了一件hers新款的衬衣,总觉得耳钉的颜色和它不搭。
“你能快点吗?”许毅进来时刚好见情人在翻找东西,而情人的手里刚好拿着一枚东西,“那是…”那是属于他的,少爷赠予的十字架挂链。
许毅快步上前一把夺过来捂在手里,声音冷得像冰窟里冒出来的,“为什么会在你这儿。”这枚条挂链消失了这么久,他居然没有想起来!内心的愧罪立刻转化成对贺朱焰的愤怒发泄出来。
“我只是帮你收…”
许毅咬牙切齿,“如果它丢了,我要你的命!”即使挂链丢了许毅也不会真的要贺朱焰的命,但是愤怒让他说出了这样的话。
紧接着是猛力的摔门声,贺朱焰双手捂脸用力搓了搓鼻子,呼出一口沉重的气。这件东西是艾九送的,他其实知道。
他没有忘,他只是为了他既得的‘甜蜜’而去选择忽视,忽视久了,甜蜜久了,他竟真的以为他忘了,真的以为许毅已把艾少爷忘了。
他很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的情人就对艾九念念不忘!难道他做的还不够?哪里不够,说啊!哪里不够!
没有为什么,真的没有为什么。这枚十字架的确是许毅的信仰,信仰是毫无道理、毫无理由可言的,当他决定将其当作信仰时,对方便是他的天他的神,非人可以摧毁。
随后三天许毅都没有回来过,这三天贺朱焰度日如年。其实他对贺朱焰的气早消了,只是前两天艾九吩咐下来一件事,他必须日以继夜地去把事情做好。重新回到少爷身边,许毅心头的喜悦是无以言表的,以至于他可以暂时忘却身体的不适。
到了第三天许毅已熬不住,本想马上飞奔回去找贺朱焰,但他却注意到这晚少爷的脸色不对,只得追上少爷前去照顾。
这一晚,艾九无意中得知卓夜旭的妻子去世的消息,扔下正在应酬的客人飞车回到家,然后拿出家中所有的酒一瓶接一瓶的牛饮。
许毅从来就不擅长揣测别人的心理,对于少爷的想法更是不懂,要他开口说一句劝导的话他大概要去思考一天再熟背两天,所以他只能默默地站在少爷身边伺候着。
从头到尾艾九没有说过一句话,即使到最后醉得拿不住酒杯也是默默无声。对少爷和卓夜旭的恩怨情仇,许毅从开始看到现在,依旧不很明白,一如他不很明白如今他和贺朱焰的关系一样,即使他每晚都与那男人靠得那样近。
“少爷,喝口茶水再睡。”
醉倒在床上的艾九伸手抓住床边的人拉到面前,满口酒气呼在许毅脸上,“这么长一段时间你做什么去了,怎么变成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