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白想念他的小床,想念邻居家里那条大黄狗,想念巷口老头子卖的糖葫芦,试图和从南谈判:“我身体真的没事,你看咱俩现在,做什么都不方便,你还得伺候我——”
从南:“回家我也得伺候你。”
连白:“但是在家里你可以一个人睡那~~么大的床,现在你只能和我挤在一个小小的被窝里,多不舒服啊,想必你也挺为难的哈。”
从南挑眉,其实他还挺愿意的。
见从南似乎不为所动,连白急得脸都皱起来了,这小孩年纪轻轻,意志还怪坚定,比他还老成。
从南走到床边,蹲下握着连白的手,就这么抬头看着他。温声道:“先生啊。”
连白有点生气:“嗯?”
从南总有种两人身份调换的错觉,说的话也像是在哄小孩:“先生,我昨夜出去找郎中的时候,看到附近有流浪狗,你要是喜欢,我们也可以养一只,想吃糖葫芦呢,我也可以去给你买,猫我目前还没有看到,不过我这几天会留意,找到了我也会洗干净带回来给你,等你伤养得差不多,我们就把它们也抱回家。”
“况且这几天很热,先生您向来爱干净,赶路时出一身汗想必您也不舒服,对伤口也不利,不如我们就在这里玩玩,顺便养伤,而且”
从南微微抿了下唇,眼神里带着一丝渴求:“先生,我还蛮喜欢这里的,你就当陪我几天,好不好?”
连白眯着眼,许久没说话,就这么低头看着蹲在自己腿边的从南。
从南也没再说,就这么一动不动望着连白,像是拿准了连白会同意。
果然,片刻后,连白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无奈地揉了一把从南的脑袋,也不知道是谁在惯着谁。
“就你会说好听的。”
狗耳朵
连白一直以为从南中午的话是说来哄他的,没想到傍晚,从南还真抱了一条干干净净的小黄狗回来。
连白眼睛当时就亮了,视线几乎黏在了小狗身上,从南看着他的神色,危险地眯了眯眼,一时有些怀疑自己这件事做的是否正确。
一个时辰后,从南彻底确定,这件事做错了。
他后悔了。
连白的注意力完全被小黄狗吸引,他就在床脚的小木凳上坐着,视线有如实质黏在连白身上,换作平日里,连白一定会问他有什么事,可今天——
从南冷哼一声,这个有了狗忘了学生的坏家伙。
连白就是个负心汉、薄情鬼。
“负心汉薄情鬼”并没有感受到从南幽怨的视线,专心和小黄狗玩,不得不说,这小狗真的很有意思,毛茸茸的小家伙,指哪儿打哪儿,句句有回应,连白的每句话都能得到一声结结实实奶气十足的“汪”。
从南越看越堵心,索性转身出门,临走前还回头看了一眼,见连白根本没发现他要离开,委屈地皱了皱鼻子,伤心地转身走了。
听到一声清脆的带着怨气的关门声,连白忍不住笑出声,挠挠小黄狗的肚皮,轻声说:“你看你哥哥,脾气真大。”
连白悠闲地靠在窗边,抱着狗往窗外看,只见那个摔门而出的小身影此时正在街对面买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