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挑眉,一脸无辜:“明明是你先偷袭的,不能怪我。”
范无救自知理亏,便不再与他争辩,甩手便走:“今日就到这儿,小爷饿了,你自己玩吧。”
待范无救离开,从南自己又练了一会儿,累得手指酸痛双腿发软时才彻底歇下,随便找了个树根便躺在地上,闭眼小憩。
大概过了一炷香,不远处的树后才缓缓走出一个人,他仔细观察了一番从南的呼吸,见从南睡熟了这才悄悄凑上前。
连白蹲在从南身旁,将他从头到脚细细看了一番,这才不得不承认,曾经稚嫩的少年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五官也变得硬朗。
“长大了啊”
连白看着从南眼下的乌青,悄悄挪动了下自己的位置,挡住了身后吹来的夜风,又悄悄用灵力将从南手掌的磨伤治好,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打算起身——
手腕忽然被死死攥住。
连白浑身一僵,诧异地抬眸,直直撞入从南深邃的眼眸,那其中蕴藏已久的复杂感情彷佛要将他淹没,仅仅一瞬,连白便感受到了一股足以令他溺毙其中的情感,他眼神躲闪一瞬,正要偏开视线,从南却开口了。
昔日的少年红着眼眶,声音沙哑,满是委屈:“先生你不要我了吗?”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下一章不出意外是周日,我的码字时间比较阴间,大家可以第二天再看,早些休息,不要熬夜
偷一个吻
——你不要我了吗?
此话一出,连白的表情险些没绷住,三年过去,从南早已不是个孩子,怎么还这么会撒娇。
偏生从南还在用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他,神色有多委屈,抓着连白的手就有多用力。
连白忍不住动了动手腕,提醒他:“松松,这几个月练的东西都用我身上了是吧?”
从南松了些力道,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连白的手腕有一圈不太明显的红痕,心疼地揉了揉,然后手往下移,牵住了连白。
连白:“”
这都哪儿学来的乱七八糟的。
无奈之下,连白只得说:“没不要你,别乱想。”
从南不信,振振有词道:“这都多久了,你也不来见我,还说不是想丢下我?”
连白现在是真想丢下他了,气得站起身,从南还抓着他的手,赶忙跟着站起来,这一起身,连白嘴角便忍不住抽搐,这孩子是不是又长高了?
连白莫名有种被压制的羞耻感,不禁后退一步,这一退,从南又不乐意了:“你看你,后退这么大一步,就这么讨厌我吗?”
“我没有不是,你别无理取闹。”连白这回是真的拿他没辙了,彻底拜服于从南的不要脸皮。
从南抿了抿唇,他其实不是第一次见到连白了,想到无数次消失在树后的熟悉身影,从南看着面前的人良久,终是忍不住问:“先生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此话一出,连白沉默一瞬,随后又像是没事人般笑了下,说:“想什么呢,你是不是累了,我带你去吃些东西吧。”
话转的如此生硬,纵使从南再想知道真相,也问不出口,或许有一天,连白会亲口告诉他的。
“那我想去你常去的那家酒楼。”
“嗯?”连白一愣,“你怎么知道?”
从南说:“范无救告诉我的,他说你喜欢那里的酒,我也想尝尝。”
连白下意识蹙眉:“你才多大你就喝酒?”
话音刚落,从南上前一步,两人间的距离瞬间缩短,不足一臂之遥,原本并不明显的身高差异瞬间被放大,连白不由自主随着从南的靠近抬眸,面色不由得一僵。
从南现在不是小孩子了,自然可以喝酒,喝多少他都管不了。
从南保护着他先生那小小的自尊心,没有开口拆台,但眼神里的笑意却掩盖不住,看得连白面红耳赤,忍不住拂袖道:“喝!我给您来一缸,喝去吧你,喝不完别回来!”
连白气得转身便走,从南就牵着他的手,走在一旁笑而不语。
就像当年跟着连白回家时那样,他们牵着手走在巷子里,连白因迷路而羞愧,从南便在一旁偷笑。
想到这儿,从南垂下眸子,看着两人交握的手,默默收紧——先生,我终于找到你了,无论你瞒着我什么都没关系,只要别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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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在酒馆二楼的角落,从这里向窗外望,可以一览忘川河之景,不过两人此刻都没这个赏景的心情。
这俩人,一个喝醉了,一个拼命拦。
一只鬼鬼祟祟的手缓缓从桌下伸出来,试图偷走桌中央的酒杯,却在半空中被另一只手猛地拍了一巴掌。
“啪——!”
清脆的动静使得周围几桌人纷纷侧目,却在见到连白时被吓了一跳,纷纷转移视线假装自己看不见。
这可是城主,谁敢看城主的热闹,即使是鬼也不能找死。
从南眨了下眼,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红痕,喃喃道:“先生打我。”
说着,他还将手举到连白面前,示意连白:“你看,红了。”
连白面无表情地看着快贴到自己脸上的手,冷冷道:“再不分轻重地喝酒,我还打你。”
从南抿了抿唇,收回手,挪了挪椅子,离连白更紧了些,然后拿起筷子,给连白夹了一块肉,说:“先生不气,吃点东西吧,我特意吩咐他们加辣,是你喜欢的味道。”
连白眉头微挑,这小子还算有心,拿起筷子便将那块肉放到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