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真冷。”荀深说。
谢期:“刚刚在外面爬墙来着。”其实是吓得。
荀深掀开被子盖在她身上,紧了紧。
“你刚刚为什幺不想看见我?”谢期问。
荀深在她耳边笑了一声。
“因为恐惧。”
哦,卖糕的。
谢期擡头看他:“哈?”
荀深嘴角的笑容晦默:“我不是心甘情愿的,我希望我爱上你的时候还能保留余地,我希望我还是我自己。”
谢期:“如果你是在和其他女孩子表白,那幺你已经凉了。”
“我多坦诚,其实我以前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爱情这个东西。”荀深叹气,“但也是没办法的事,躲你躲不开,情感又控制不住,那我们永远在一起吧,我不想反抗了。”
谢期忽然噗嗤一笑。
她的手还是很冷,她直起身看着荀深的眼睛,还是笑着:“有点耳熟。”
她弯起来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着晶莹的泪水:“以前也有人和我说要永远在一起,后来我才知道所谓的【永远】只有两年。”
她恒久忍耐,永不停息的感情止步于婚礼上,婚戒脱离到地上的那一声轻响。
荀深下意识地摸上谢期的眼角,却被她按住:“除非我们都死了,不然不要说这两个字。”
荀深看着她,他的目光很深,也很明亮,他没问那个和谢期承诺永远的人是谁,只是轻轻说:“不要说死,我想和你一起活下去。”
谢期笑了笑:“可是叔叔不会同意的。”
“这时候就不要提别人了。”
“叔叔很生气,不许我再乱跑了,他还给我规划了之后的职业道路,我会很忙很忙,和你的交集也会变少。我爬窗户是因为旁边门口站的全是警卫,我再不回去,等会就要被警卫们抓走了。荀深,光有爱情是不够的。”谢期继续说道,她似乎并没有把荀深刚刚的表白放在心上。
荀深沉默了一下,忽然说:“你跟我来。”
同样是越窗而出,谢期是吭哧吭哧爬,荀深是直接叫了一架直升机,气流灌进大开的窗户,谢期险些被刮倒,荀深抱起她,踩上了软梯。
软梯自动伸缩,荀深和谢期安然到了直升机舱,荀深笑着亲亲谢期的脸颊:“我带你去个地方。”
“这是存放【羽瓣水滴】的地方,”中原分公司某处地下几百米的保管室,电梯下降,荀深虹膜解锁电子门,半圆形电子门在谢期眼前一道道打开,旁边的金属墙壁上流淌着电流蓝光,到处都是监控。
他们走到了尽头的房间,没有开灯,只有最中央的台子上,放置着一颗钻石。玻璃罩上的灯光照下,那颗绿钻熠熠生辉。
“我接手中原公司的同年,【羽瓣水滴】被开采出来送到了我的面前。海王星距离太阳四十亿千米,非常遥远,也非常寒冷,我握着那颗绿钻的时候心里就在想,和神秘浩瀚的宇宙相比,人类太渺小了。”
“因为太过渺小,所以个体的生死根本无需在意。成为权贵,成为乞丐,成为圣人,成为妓女,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死了就是死了,只是少个会呼吸的人。”
“一直这样想着,我也很难尊重所谓的感情,也一度认为没有东西可以维系我和另一个人的关系,婚姻也只是监狱,婚戒就是手铐。”
荀深按下了玻璃罩旁的开关,瞬间,全息星际模拟图充斥了整个房间,谢期仿佛一脚踏进了冰冷而温柔的宇宙。
眼前是一条蜿蜒的银河,她怔怔伸手,手指却穿过了细小微弱的蓝色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