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柳殊从未见过这人在他面前呈现出这副姿态。
就像是…多了几丝活人的气息,不那?么端着了似的。
如此一番折腾,倒冲散了许多充斥她内心许久的不安感。
侍奉的宫人们皆被留在内室之外。
闻初尧这会儿的情绪也像是阴转多云,见她久久保持着一个动作,手在桌案上轻轻点了点,“你从回来便是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怎么了?”
柳殊察觉到?这股若有若无的关注,被迫顺着动了动,“我…不习惯。”
“不习惯?”他望了过来,“不习惯什么?”
目光一眨不眨,“不习惯孤亲你?”闻初尧说着,假装就要又往前凑。
柳殊吓得一个激灵,作势要躲。
谁知,男人只是微微往前倾了倾便止住了,瞥见她这般,眼底不明显地掠过一丝幽暗。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
只要他一靠近,这人便下意识想躲,想逃,想避开。
思及那?些探查到?的消息,素来温和?的太子殿下头一次尝到?了点儿不同于此的,别的滋味。
若说先?前都还只是不虞,那?在他知道柳殊与柳淮序青梅竹马的情谊之后,这股猜测无疑达到?了顶峰。
他甚至忍不住有些阴暗地想,若是她的好竹马…
柳殊还会不会也是这样。
觉得尴尬,觉得不适,进而想要逃避。
事实上,他也以为这股情绪已?经被他按捺下去了。
可……
闻初尧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杯盏,视线不知不觉微微固定在眼前的人身上。
若是没有那?次阴差阳错,她或许真与柳淮序喜结连理了。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便无可抑制地滋生出许多见不得人的想法来。
愈演愈烈,连所?谓的理智也已?然快要到?了笼边。
“孤给你时间,可你也得给孤一个期限。”他使?了大?力?气,才算缓缓克制住这股冲动,“一个月,最?多一个月。”
他漠然片刻,“柳殊,别让孤等太久。”
“我、我知道。”她弱弱道,不自在地动了动腿,换了个舒服点儿的坐姿,“不会太久的。”
闻初尧这话说得实在不甚礼貌,甚至算是在威胁人了,可她内心竟然…也不是那?么怕了?
甚至…连过去的那?份不愉在此刻也变得微乎其?微。
柳殊仿佛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噤了声。
对方没有体贴退步的意思,仍是步步紧逼,“既然这样,你是不是也该给些甜头?”
“什么?”她一下子有些跟不上他的脑回路,“…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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