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他对王旭朝的揣测,在此刻得到?证实,闻初尧心中除了果然如此的直觉外?,更多的,竟是?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可以同柳殊搭上话了。
以至于他一下?子赶到?对方窗外?,发现被加固地更严实的窗户时,才堪堪多了几丝理智,清醒过?来。
“妘妘……”他有?些生疏地唤了声,“你在吗?”
“我、我查到?了一些关于王旭朝的事情,想…同你说下?。”长久未曾这样相处过?,他的语气?中除了生涩便?是?苦意。
屋外?,刮了半天的冷风终于平静,被豆大的雨点代替,屋檐瓦转之上闷闷的碰撞声愈发明显。
闻初尧像是?要去看檐角处簌簌落下?的雨滴似的,问?完这话,急促地偏过?头去,嘴唇微微张了张,转瞬又骤然紧闭,遏制住了喉间有?些沉闷的喘息声。
他的声音混杂在这片动静之中,明明是?快要变了调的、近似于呜咽一般的话语,却偏偏被这人强撑着,问?的平静极了,一如他从?前的每一次。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他以为又要失败的下?一刻,门忽然由内打开,一十六七岁的少女走了出来,躬身对他行了一礼,“这位…公子,我家小姐说请你去前厅稍等片刻。”
是?月荫,伺候她贴身起居的侍女。
也是?……柳淮序帮她找来的人。
她身边的人…如今可真多啊。
一个?陌陌苦等的,一个?居心不良的,还有?他这个?……
跟野狗一般祈求摇尾巴的。
闻初尧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但?不过?转瞬,他便?又恢复了那副温和自若的姿态。
外?人面前,这更像是?他用?来自我保护的面具。
月荫说完话便?引着他往前厅去,说是?前厅,其实也就是?粗略开辟出的一间屋子,在店铺后面,每每多是?用?来谈些事情,会见客人,偶尔也用?来当做绘画的场所。
闻初尧神情未变,耐心地坐下?等了片刻。
一柱香时间后,便?见柳殊径直走了进来,面色冷淡,见他视线投注,直接道:“查到?什么了?说吧。”言辞间相当不客气?,神情间的厌烦恍若实质。
她的肚子已经三个?多月了,平日白天穿的厚里三层外?三层倒不算显眼,如今乍眼一瞧,却不自觉使他目光停驻。
故而,闻初尧不自觉地盯地久了些。
话语咽在唇间,良久才再度吐息,“…好。”
她如今对他避之不及,神色间也是?与过?去截然不同的冷漠。
哪怕怀着他的孩子,也依旧彻彻底底把他当做陌生人来相处了。
闻初尧盘旋心间许久的话语,忽地就有?几分不敢问?出口了。
她……大概早就不爱他了。
不然,为何会选择这种两败俱伤的法?子呢?连一丝念想也不给他留……
若不是?上天垂怜,现在,他应当还在疯疯癫癫的、无限的悔恨中吧。
事实上,他也原以为他早就释然了。
毕竟,柳殊还活着,没有?死在最美好的年纪,这便?足够了。
至于两人能不能重新?开始,她对自己又是?何态度,此类种种……
他都不该再奢求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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