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萝轻咳了声,又问,“娘娘不?求一求吗?”
“傻松萝,姻缘顺遂我如今求了也是无用的。”事在人为,倘若闻初尧又突然犯病,那她是求个百八十次也不?抵用。
柳殊说着?,思及太子今日的体贴,胸腔内的心又是一阵剧烈跳动。
她平复了会儿,再?抬眼就见松萝正有些怔然地望着?她。
“怎么了?”
对?方像是有疑问,支支吾吾地站在她身侧,“那…那娘娘,一段姻缘里,到底要求什么啊?”她似乎微妙地参悟到了柳殊的意思,顿了两息,疑惑道:“什么…才?最重要呢?”
其实说到底,松萝虽自?小服侍她,却也不?过是年方二八的小姑娘。
面对?这类情爱之事,自?然亦是会偶尔流露出些独属于小女儿家的姿态。
柳殊静默了会儿,似是想到什么,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见人望来,才?缓缓出声。
像是在告诉松萝,也像是在告诫自?己?,“真心。”
“…真心最要紧。”
此时?绿阴如幄,庙外不?远处,下摆着?几架盛开的木槿花,芬芳扑鼻。
柳殊说完便有些掩耳盗铃似的赶忙仰起头?,应答声轻柔,连带着?,片刻便融于花香之中。
小径旁,闻初尧问完便往庙宇走来。
伴随着?门打开的动静,熟悉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柳殊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骤然止住了话语。
松萝默默退至一侧,过了会儿,她听到身后加快的脚步声。
朱色大门被缓缓合上。
几乎是下一刻,身上独属于夏日傍晚的热意,在顷刻间,便被男人身上带有的气息所覆盖。
她扭头?望去?,在一片阴影笼罩下,对?上他清晰到能数清睫毛数量的眉眼。
闻初尧似乎是心情不?好,失了些耐性,没等?她说话,便问,“在拜什么…?”他站在她身后,距离靠得很近,像将她禁锢。
男人生得瘦高俊朗,此时?微侧着?头?,轻描淡写?地往她脸上扫过。
而后,视线微微固定,与她的目光对?上,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柳殊恍然觉得,这像是在等?她主动说些什么。
“在…祈求殿下身体康健。”她寻了个不?出错的回答,乖顺地垂下眼睫,“刚刚拜完佛祖,殿下便来了,想来…是有些用处的?”
脚踝处的扭伤已经上了药,又被闻初尧细细擦拭过,现下已经不?太疼了。
可每当这人的目光扫来,她却总是觉得像是被灼伤了一般。
见他不?答,半晌,柳殊大着?胆子,又有些犹豫地抬眼,打量起眼前的人。
太子眼底的晦暗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映入眼帘。
闻初尧的声音似乎也哑了点儿,黑眸幽深,唤她,“柳殊。”
他的尾音卷带着?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气息,惹得柳殊下意识便去?瞧。
男人似乎很满意她这样专注的模样,低沉沉地笑了笑。
头?低了些,凑到她的耳边。
几息后,止住了笑意,“…柳殊。”
“我们要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