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贺晏在家里又发疯打砸了一遍,贺晏在家里就被他们视若无物,贺晏乐得自在,除了还是在家吃吃喝喝外,其余时间更是频繁奔波山里与县城之间。
赚银子,是一日不能停!
而村里人见了他整日怒气冲冲的样子,也压根不敢招惹他,甚至盼着他早日离开河东村,去霍霍余家村去!
赚银子的时间飞快从指缝中流走,这期间贺晏与余满也没再见过一面,等贺晏回过神来,转眼便到了婚期当日。
五月二十,宜嫁娶。
贺晏一身靛青色窄袖短打,腰间的红腰带格外显眼,缀着一个形式鸭子的鸳鸯荷包,红色祥云络子在腰胯处随意舞动,流苏肆意飞扬。
他面前是一个偌大的木箱,里面除了贺晏的旧衣,便是带到余家的彩礼。
贺晏在贺家东西向来不多,多数还是他这半年置办下来的,能带走的他都塞进木箱里,不能的他昨日就全部送给了村子里帮过他的人。
外面说话的人都是姓贺的族人,又或者钱三丫他们相熟的人家,而王阿么梁婶子他们自然是不在里面,因此也没人进屋打扰贺晏。
到了黄昏渐近,层卷的云层隐隐被渲染成淡淡的黄色,余家人吹着锣打着鼓,簇拥着余满来到了贺家。
贺家只在院子贴了几个红双喜,一群人在院子热闹,见了余家人神色复杂地站起来。
余满也不在意,他们对贺晏不好,以后他才是和贺晏一家的。
“岳父岳母。”余满朝着贺来贵钱三丫喊了一声,俩人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这哥儿竟如此不给他们面子。
哪怕是真的上门了去,喊声公爹婆婆也是应当的吧。
余满视若无睹,可不知道他们这对夫妻内心想什么没事呢,若他们对贺晏好,或许余满还愿意给这个面子,但先前闹了那么大,余满是千万个不乐意,要不是怕毁了自己合婚礼,他估计还会做得更出面。
他将方兰草和周秋准备的礼递过去,孙媒人在他身后撑着红伞提醒道,“吉时快到了。”
贺来贵本想在这里拿捏余满,没想到就被下了面子,再加上余家人个个人高马大,跟十八铜人一般站在院子前。
他接过礼便让开了道,其余贺家人本就与贺晏不熟,见状忙不迭让开。
余满“滋溜”从中间穿过,直往贴着囍字的门口去。
贺晏坐在床边,黑影透过门缝映在地面上,门外是轻轻的敲门声。
“我来了……”余满话音一落,身后的余家人都开始大声起哄,热闹得不行。
莫名地,余满觉得有些唇干舌燥起来。
贺晏拉开门闩,与门口的余满四目相对。
大概是在家闷了半月,余满明显白了几分,脸蛋看起来白皙细腻,眼睛炯炯有神,看向他的眼神好像透着光,一身崭新的浅蓝色短打,腰佩红腰带,同款鸳鸯荷包与络子。
俩人站在一块儿出奇地相配。
面前的年轻汉子身姿卓越,目含漆光,丰神俊朗,余满结巴出声,“我、我来、来接你你了。”
贺晏看着余满红扑扑的脸蛋,光影打在上面,细小的绒毛显露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