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满刚把屋里擦完,又将驴棚、鸡圈打扫干净,粪便铲到沤肥坑里。
喂完驴子和鸡后,家里的活也干得差不多了。
余时仁一手提着一麻袋松木屑过来,另一只手还提着一个篮子,他快步走了进来,“满哥儿,你要的松木,我爹今日给弄好了。”
“好!替我谢谢大伯,”余满跑出来,将麻袋抬过去,放到地上。
“这个又是?”余满看着另一个篮子问。
余时仁将篮子上的罩子拿走,说,“红糖鸡蛋醪糟,是你阿玲嫂嫂的大嫂生了个女儿,她带回来的,你赶快接过去吧。”
余满点头,“好,那就让我也沾沾大嫂的喜气吧。”
他们这边妇人夫郎生了孩子,头一顿就要吃这个红糖鸡蛋醪糟,不仅生孩子的自己吃,还会送给亲朋好友沾沾喜气,没钱的吃个红糖鸡蛋也差不多。
梅玲的大嫂昨日刚生下第二个孩子,是个女儿,梅玲自然得回去探望。
自她嫁到余家去,因为儿时她不小心落过水,身子骨差了许多,相看的时候余时仁就说他不在意。
于是俩人便决定养好身体,迟上几年再怀孕。
这三年,梅玲一直有去县里看大夫调理身体,其实眼下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只不过余时仁觉得家里没什么余钱,想再等上半年。
这事双方的亲人都知道,只不过梅父梅母见自家孙子孙女都有了,女儿还没怀孕,不免就着急起来,少不得就得催生一番。
回来的时候,梅玲端着一瓦罐的醪糟。
周秋见了干脆一家分出一碗来,“我还要送去三叔家,先走了。”余时仁说。
等贺晏从地里回来,就见余满余冬兄弟二人以惊人相似的动作围着一只海碗,相对而坐。
这是什么情况?!
贺晏凑过去一看,忍俊不禁道,“这哪里来的醪糟啊?”
余冬冬擦了擦嘴巴,“阿玲嫂嫂大嫂生了女儿……”
贺晏皱眉,阿玲嫂嫂是哪位。
“阿玲嫂嫂就是仁哥的妻子,她大嫂昨日凌晨生了个女儿,阿玲嫂嫂便给我们也送了一碗醪糟。”
贺晏“哦”了一声,余冬已经按捺不住了,屁股坐在板凳上扭来扭去,好像有东西在扎一般。
“要吃!”
“好!”
余满站起身拿出三个干净的碗,刚好一人舀了半碗,大海碗就空了。
余冬抱着自己拿半碗,美滋滋地砸吧了一口,“哇!好甜哦,还有鸡蛋花,真好吃!”
红棕色的醪糟水清透,闻起来醇香不腻人,鸡蛋打成蛋花与米花混杂在一起,味道甘甜清爽,滋补益气,健脾开胃,非常适合妇女食用。
哥儿在这方面估计跟妇女差不多?毕竟都要生产。
贺晏见余满喝得好慢,显然是不舍得立马喝完,他便说,“小满,你的碗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