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后,钱三丫这才骂起贺晏来,“真是讨债鬼,一回来就没好事,要不是你闹着娶夫郎,我们能买烧鸡吗?还不都是为了你那婚事!”
这讨债鬼没好的时候最多也就是能吃了点,护食了点,不动他的东西那就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哪像现在这般,一言不合就动手。
前几日才将家里打砸了一遍,眼下可经不住第二回折腾。
贺晏望着他们一家四口嘴唇油汪汪的,感动得不行,“真的吗?”
贺来贵点头,“那是自然,我们先尝尝味道,若是好吃了,便买去给柳哥儿吃,这样一来,就不怕他不欢喜。”
柳哥儿是村长家的哥儿,今年才十六出头,是村里最为好看貌美的哥儿,相看的要求极高,聘银要十两不说,棉布两匹,肉糖蛋不能少,酒水也得有,两床棉被,两床夏被……
再加上喜宴的花用,加起来十五两都打不住。
这一传出去,村里绝大部分汉子都死心了。
毕竟农村人嫁娶聘银多在三到六两之间,一般三两就能娶一个老实能干的哥儿回家,十两聘银的对于他们这些农户人家来说真是闻所未闻。
村长家自然也知道这要求颇为严苛,但就他家柳哥儿的样貌,嫁去县里都不成问题,想要娶他家柳哥儿回家,这聘银自然是不能少的。
“真的吗?”贺晏泪眼汪汪,“爹你真好,那些人说我是你们捡来的,果然是骗我的!”
贺来贵夫妻嘴角一抽,“……”
他们倒希望是真的,可惜不是。
贺晏说到后面还很气愤,“下回我就去打他们!”
贺来贵惺惺作态道,“算了算了,他们也就是说说而已,你也别整天动手。”
免得到时候他们又跑来跟我要赔偿,他可没这么银子赔!
这逆子好了的这半年里,他加加减减少说赔了二两多出去,真就是个败家子啊!
一想到这个,贺来贵就心气不顺,家里再多银钱也不够他这么赔的。
眼下他还要闹着娶柳哥儿做夫郎,那是断断不可能,要娶也是给他们家强子娶。这柳哥儿这家境与他们的宝贝儿子是极为相配,只不过这聘银着实有点高了。
柳哥儿一个硬邦邦的哥儿,竟然敢开口要十两,要不是他爹是村长,高低都得说几嘴才成。等他进门后,一定要拿捏住他才行。贺来贵恶狠狠地想。
莫说人家与他还没有关系,就是真的愿意嫁进门,他一个做人公爹的,别人还没进门就想着拿捏人,真真就是臭不要脸。
贺晏还不知道贺来贵的心思有多龌龊,不过想来知道了也不会觉得出奇。
村里的汉子大多都对这柳哥儿有那么点儿意思,多的是央求亲人上门的汉子,他这个举动倒是不会显眼,或者说不会对柳哥儿造成什么影响。
再加上这村长夫郎也说了,他家柳哥儿出挑得很,上门求娶的人那么多,他可得挑个好,与柳哥儿相称的。
那自然越多人求娶越好,直到他挑出人选后,别人也会觉得他们家哥儿果然是百里挑一的。
不然贺晏也不会借机在贺来贵他们面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