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么……爹……”
他弯下腰去听,啧了一声,你找爹倒是说说爹叫什么名字啊。
看来是没指望了,贺晏随手抓起后背的衣服,就这么将小孩跟提什么似得给整个提溜起来,准备去村子里找人问。
下了水还是得尽快洗漱换衣服,免得着凉了。
“小冬!你还不回……小冬……”一道轻快矫健的身影见了余冬的样子,吓得直扑过来,声音着急慌乱。
贺晏顺势松手,看着面前的哥儿,皮肤是被晒出来的浅麦色,五官精致却不失明朗,只身上满布泥点的粗布麻衣能显出他的身份。
他颇为疑惑道,“你就是他阿么?”
看着不像啊,这个哥儿绝对没有二十岁。
余满:“……”
“不是,这是我弟弟。”余满说完,也顾不上别的了,包着湿透的余冬问,“我弟他怎么了?”
他立马伸手摸了摸徐冬的脉搏与呼吸,脉象有力,呼吸有些急促,这才放心下来。
要不是昨日他要招婿的消息被传扬开来,今日一早,好多人上门就想说亲。
他好说歹说将人尽数送走,回过神来在家里找了一圈,余冬人不见了。
要不是余三叔跟他说在河堤石阶见到余冬,他还跟无头苍蝇一样乱打转。
幸好,余满将小孩整个抱在怀里。
贺晏认真打量完,才开始三两句话说清楚,“你弟自己走河里去了,我见了就捞起来,问题不大,只呛了几口水进去。”
话从口出,贺晏自己听了都觉得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哪个小孩会自己走进水里。
他突然想起那家儿子一边看新闻一边吐槽,“好人没好报,大哥救人反被讹”又或者是“人情冷漠,晕倒在地五十人路过均不闻”。
金晖照在身上暖暖的,怀里小小的身躯在微微颤抖,余满也顾不上是真是假了。
既然这人说自己是好心,那就先当是真的,之后他再来问余冬。
“多谢!我是余老二家的哥儿,这是我弟弟余冬,不知恩人贵姓,过两日我上门道谢。”
问清楚人的住址和姓名,迟些时候是真的是假的都好处理,反正人也跑不到哪里去。
若真是恩人,那自然是得好好上门道谢了。
贺晏挑眉,这么单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虽然他说的是真话,也确确实实是恩人一位,但在别人看来应该还是挺可疑的啊。
难道他长得就很让人信服?!
既然如此,以后做买卖说不得能凭着这脸多赚点钱,贺晏开小差来。
“贺晏,”他报完自己的名字后,轻扫一眼面前的哥儿。
只见他神色惶然,脚尖朝外。
贺晏有些了然,干脆挥手道,“那我……”
“贺晏……”余满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有点耳熟。
当时孙媒人就是推荐了几户汉子,其中就有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