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他细想下去,猛然他觉察到这问题的另一种意味。
在某种层面上,他的确可以是任何人的人。
只要爱洛斯点头。
像自己父亲曾经做的那样。
即便他已经战功赫赫,所向披靡。
乌列尔坐立难安,记忆并不是记忆,是复发的病,让他不安地下意识去抓爱洛斯的手。
摸了个空。
王子殿下挪开了手,低头去捡起书信。
他转过头来时,奇怪地盯着放在他座椅扶手上,乌列尔苍白的、因伤痕而丑陋的手。
微不可察地拧了一下眉头。
乌列尔感觉一股冷意袭上心头——爱洛斯不高兴了。
他想把手收回来,忽然,外间的会客厅又传来响动。
“爱洛斯哥哥,你在吗?”稚嫩的声音回荡在屋中。
乌列尔一愣,与爱洛斯对望一眼。
他刚才忘记关门了。
耳听着声音朝卧室门渐渐走近,爱洛斯打量房间,目光指向被书堆遮掩的大床。
乌列尔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按进柔软的床上,蒙上了王子的被子。
爱洛斯手上一扯束带,暗紫色的天鹅绒床幔落下来。
他竖起的食指虚按在乌列尔唇上,示意他不要说话。
玫瑰香气盖过他的肩膀,浸透他全身。
他渐渐冷静下来,回想刚才被替换的伤药。
如今情势对王子极为恶劣,不该为这些心思分神的。
他在得胜回程的途中接到宫中的情报:国王病危,四位王储有了动作;
爱洛斯王子的联系莫名断了,可能有危险。
信中让他速回,保护王子。
虽然是无比危险的邀请,但发信人是爱洛斯在宫中的眼线,是他最重要的底牌。
乌列尔不知道对方是谁,只知道爱洛斯对其信任有加。
来信人绝不会害爱洛斯,这就够了。
因而他才先带一队速回王城。
现在除了保护王子,还要对付其他王储。
而这些兄弟姐妹里,大王子无疑是他接触过的王子公主里最危险的一个。
他抱着了解情况的心,展开大王子那封信。
大王子的信不长,准确地说,就是张纸条。
里面的内容简单,乌列尔却看得咬紧了牙齿。
他明白了爱洛斯为什么会问他那个问题,未必是想将他“转赠”他人,或许只是在雪缪挑拨下,单纯的疑问。
“亲爱的爱洛斯,
再次见到你,你身上带着阳光的气息,真好。听闻你绕远路从拜琴回来,那是十分美丽的地方,我还以为你会为我们带来礼物,期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