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夸夫君!”沈妙舟一脸诚恳,关切地追问:“这等可恶的贼人,捉住了没有?”
“未曾。”卫凛盯着她的眼睛,唇角微勾,意味深长道:“不过,待让我捉住,必要她好看。”
二人距离很近,呼吸可闻。夕晖映照进来,将他漆黑的瞳仁染出一点琥珀色,细密睫毛也铺上了一层光亮。
“那是!”沈妙舟不动声色地向后缩了缩,又蹙起眉头,看起来很是忿忿,“竟伤在夫君脸上,若是留疤可怎么办?”
卫凛看着她微微一哂,转过头,不再答话。
赴宴(二)
说话间,马车很快行到宫城的东侧门外,金灿灿的夕晖穿过树木的枝桠斜洒下来,给红墙黄瓦的恢弘宫城染上一道艳丽的霞色。
宫门处已经热闹起来,攀谈寒暄的声音不绝于耳,处处透着年节的喜庆。停靠的马车远远排出了一条长龙,进宫赴宴的京官和家眷络绎不绝,由两列整肃的禁卫细细查验过牙牌、登记在册后,再随内侍引着向宫内走去。
卫凛先行下了车。
沈妙舟跟在他身后,正要迈下脚凳,眼前忽然伸来一只白净俊秀的手,掌心向上摊开,带着邀约的意味。
她不由一愣。
似乎是见她发怔,下一刻,那只手径直覆了上来,劲瘦修长的指节收紧合拢,将她的小手完全包进了掌心。
肌肤冷不防相触,卫凛的掌心微凉而干燥,带着一层微硬的薄茧,轻轻摩擦过她柔嫩的手背。
沈妙舟杏眸瞠圆:“……?”
不等她反应过来,卫凛手上微微用力,有种不容抗拒的意味:“走了。”
有眼尖的小黄门认出卫府马车上的徽记,急忙前来迎接,恭敬唤道:“殿帅。”
卫凛敛眸,牵着她不疾不徐地往宫门走去。
沈妙舟:“……”
方才还冷冰冰,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怎么转头就这样假殷勤?
亲密得让人有些不大自在,有种没什么好事的直觉。
她暗暗挣了几下,卫凛却将手收得更紧,看向她的眼神凉飕飕的:“老实些。”
宫门外人来人往,沈妙舟很快就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偷看的目光,或惊诧,或好奇,或不可置信,众人似乎不敢太过放肆地当面议论,奈何却按捺不住求知的眼神。
沈妙舟:“……”
如果没猜错,卫凛就是故意要在人前演夫妻恩爱罢?
也不提前与她知会一声,沈妙舟忿忿地看他一眼。
金乌西沉,秾艳的云霞在穹际翻涌,迎着暖金色的余晖望去,他耳后竟似乎泛起一抹薄红,不过那颜色浅淡,再一看,又仿佛只是染了层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