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誉听话的坐在棋局旁随意拿着白棋下起来。
他心不在此看的谭户吹胡子瞪眼。
“白风誉。”
他在安定寺被刺杀的事没有被刻意隐藏,也有人知道是皇帝下的手,但皇帝的位置摆在那,就算抄他满门官员都得夸一句陛下圣明。
李秋敛私下找过他,说此事并非本意,护卫军那一拨早就不归他管,他的军权也被分了。
“抱歉,在下有些分神。”
白风誉输下最后一棋起身致歉,眉头紧锁。
“坐下,我同你谈谈。”
他依言而行,望向被谭户打乱的棋局。
“我同你爹也算是至交好友,没想到跟你立场不同。”
“如今陛下有意立四皇子为太子,大王爷和二皇子开始蠢蠢欲动,你如若中立那就要抵住各位皇子给你施压。”
“我同你交谈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虽然不知道安定寺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但陛下这么做你只能受着。”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白风誉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伴君如伴虎,他一直都知道,但他到底只是个涉世不深的公子哥,早些年同皇子读书时也没什么弯弯绕绕,在朝为官之后也觉得自己就是那一股清流,不惧强权。其实除皇帝之外他本人就是强权。
他这十七年算得上顺风顺水,勾心斗角的事情少见的很。
“那右相当如何?”
白风誉将棋子分开一一放回盒中,他给谭户摆了手势请他先手。
谭户取一黑子:“圣心难测那便顺势而为。”
黑子棋入天元,以自为中心。
白风誉紧跟其后在气:“四皇子吗?曾是我同窗。”
黑子纵向展开扩局:“四皇子心性稳当,虽弱冠之年理应担上太子之位。”
“大王爷早些年……”
他言到于此抬眸看向白风誉又叹气。
“钦天监曾言十月有天命之人降世,会助人登上皇位,那年大王爷刚立为太子。”
白风誉提子,闻言只是轻笑:“钦天监的话也就他们信了。”
他站起身朝谭户拜谢:“多谢右相提点,今日家中急事先行告退。”
谭户摆摆手让他离开,手上的黑子不知该落入何处,天元被夺。
他提出天元之子将白棋放了进去。
“你就是中心天元。”
白风誉十岁之前都不过生辰,因为生在十月又正是黎栎的遇害日。
他十岁那年被害,此后对自己的生辰更加淡漠,似乎生辰送给他的只有噩耗。
十月二十三便是他的生辰日,还有十天。
在外候着的小厮走上前替他披上大氅:“小相爷,方才外面落了雨有些湿冷莫染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