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他正靠坐在墙面,衣着还算干净,身上看不出有什么伤。
白妍女此刻才算放下心。
她蹲在门外将吃食一盘一盘递了进去。
“哥哥,你早就料到这么一天了吗?”
白风誉发冠散乱,他轻笑一声。
“本来以为能扳倒太子的,没想到皇上突发疾病。”
“霜弥,你不要想着怎么救我出去,待战事平定,都会好。”
白妍女眼眶湿润,她抬手覆上白风誉的手腕。
硌的她生疼。
牢里的饭菜只能吊着他一口气,也不管吃不吃的饱。
白风誉抬手擦着她的眼泪。
“不哭,哥哥不委屈。”
她低着头平复心情,几滴眼泪就那么挂在下巴处。
白风誉已经好几日不曾见过光亮,如今瞳孔也有些失焦,似乎看不太清楚。
他的骨头也泛着细密的疼。
“哥哥,其实霜弥……”
她张着嘴说出几个字又哑了声,哭腔都快溢出她的喉间,又被压了回去。
白风誉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
“哥哥知道,霜弥定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了。”
她瞪大了眼,而后终于忍不住哭出声。
声音不大,细小的呜咽声在牢中响起,她靠在门上低声道:“对不起,哥哥,对不起。”
白风誉这些天在牢里仔细想了,其实白妍女的行为都有迹可循,没有什么能解释她的做法,但他这个做哥哥的也只需要保护好她就行了。
别的他都不在乎。
白妍女陪着他说了些宫里的事情,还将最近的战事说给他听。
虽然不利于宋将军他们作战,但是苏词措善用兵术,定能赢得这场仗。
她来看白风誉的时间也是有限的,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
白妍女将盘子收好,从食盒的最底部掏出一张纸条给他。
白风誉伸手放进袖中,笑着把她送了出去。
狱卒其实对白风誉还算恭敬,许是念在他为官时待人和善吧。
白风誉移动着疼痛的身子往角落走,展开纸条,上面寥寥数语。
二皇子有心弑君,闻妃下毒。
他也能猜到。
晏安病的如此蹊跷,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难怪皇后当时会跟闻妃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