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于池一直在身边照顾他,特别是在衣着方面,气温变化很小他都能感觉到,给白风誉添的衣服也比平常人多。
右相病重,但手中实权不多,告了病假也就没人管过。
半月有余,谭户一直不回朝,皇上似乎才发现有些不对。
白风誉下朝后去右相府拜访,门口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
他进去的时候只有个小厮带路,也少了之前那种热闹的氛围。
谭户的门口站着一位男子,白风誉认得他。
“谭少爷,谭相如何了?”
谭老大正在门口转悠,闻言看向他。
“病情加重,来了好几个御医都说不行。”
白风誉皱着眉让小厮去白府请人。
他被谭老大带着进屋,谭户的屋子里闷着药味儿,冲人得很。
尽管他也是个药罐子,也还是有些受不了。
听见床榻上传来的咳嗽声,他走上前去。
“谭相,这病可是折腾了好些时日,晚辈托人去找府上的医师来了。”
谭户说不出话,一双眼睛无神的朝他眨了眨。
白风誉坐到床榻上将人扶起。
谭户靠在他身边耳语了几句,他将众人都屏退。
“谭相?”
谭户靠在床框上沉重的呼吸了几下。
他咳了几声接过白风誉递来的水。
润了润嗓子:“有劳你了,我这身子早就该入土了。”
他算不上多老,但也是近知天命的年纪,身体上难免会出现一些问题。
白风誉拍了拍他的后背:“哪里的话,待医师来瞧过再说。”
“谭相半月有余没上朝,今日一看这病着实吓人。”
谭户如今像枯木一般毫无生机,连往日同他吵架的气势都不存在了。
“你父亲那件事,我是知道的,只是他死前也勒令我不要同你多说。”
“如今命不久矣,又想着你性格倔强,总该是得该损一声。”
白风誉低垂着眼听他慢慢说。
先帝在下旨左右两相去剿匪查贪污的前一个晚上约谈了他们。
但白勉成料到不是什么好事,就将谭户糊弄了过去。
到了雁城,他之后也见过谭户,向他说明了那件事。
先帝与大公公商议,将最后的一子一女送出宫外,能跑多远就多远。
后来一子晏子治在学医算命,一女不知所踪。
是白勉成吩咐了人去保护晏子治,才在白风誉七岁时接回晏子治。
他师承药学戚家,改名戚蔚然。
所以先帝的孩子,一直都在白府。
这故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总之谭户讲完的时候戚蔚然还没来。
白风誉替他掖好被角转身出门,碰上了背着药箱姗姗来迟的戚蔚然。
见人来了,他站在门口等候消息,又跟谭老大随口闲聊了几句。
戚蔚然出来的很快,见两人的样子直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