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脚步声,接着便是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白风誉转过身看向那人,他头上戴了黑色想发额,手上提着好几个盒子,还有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知在哪。
莫于池将佩剑上挂着的东西取了下来。
“这是,先前去雒城买的风铃,他们当地人是这么叫的,说是经过碰撞或者风吹便会有声响。”
他又打开一个很高的木盒,展开是一个约两尺的彩色人偶。
“这是去唐城那天在外面找到了一家泥人摊,摊主捏的很小,我按照他教我的便自己捏了一个,还上了色,捏的应该挺像你的。”
白风誉跟着他蹲下一起打开那个圆圆的木盒,里面是一面小鼓,他等着莫于池给他介绍。
“这个…是在硫国那边学的手艺,做的牛皮鼓。”
后面都是些首饰,几乎是莫于池每走过一个地方都会买一些东西。
白风誉将它们一一放回原位,他蹲在地上问道:“这个,是临时起意吗?”
他声音有点低,但高台静谧,他的话也听得清。
莫于池摆摆手:“不是,我从军后便一直想着要见你,所以才会一直买,这些东西我都有在保护,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送给你。”
“而且我认识一些城都的兵,我想着我要是死了就让他们把东西带回去送给你,就算你不喜欢,只要到了你面前就行。”
字字句句都在白风誉心上踩着。
莫于池自参军之时便想着与他重逢,可他连这人都记不起来。
他或许察觉到了白风誉的情绪:“我将这些和盘托出不是要你愧疚,我知你那几年身体不好不能外出,也从未怪过你,何况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你已经送过我东西了。”
白风誉红着眼看向他,嘴唇微张却什么都没说。
莫于池将腰间的玉佩拿出来,是同白风誉相合的圆形。
“这个是老管家转交我的,老管家说是你让他送给我,若是日后有什么难处可以去丞相府找你。”
“但是我不愿意物归原主,便一直霸占到现在。”
有些话说出口要么让人更深刻,要么让人更愧疚。
白风誉记得自己早些年是将玉佩给了老管家,当时也吩咐给些相府的物什去帮帮他,也不知道老管家直接将玉佩转交给莫于池了。
白风誉不知如何是好,蹲在地上抬头望着面前的人,嘴唇被抿的发红,一双柳叶眼红的让人心颤。
莫于池将他一同从地上拉起来又带着人转了个身:“往下看。”
白风誉依言望去,练兵场不知什么时候燃起了篝火,一群人正围在一起唱歌。
词曲是城都的小调,像母亲哄孩童睡觉时唱的。
白风誉双手攀在围栏上,身子往外倾斜不少。
歌声不大,但能清楚的传进他耳朵里。
挂在莫于池剑柄上的风铃也在叮当作响。
白风誉有些惊诧,他红着的眼眶终究是落了泪。
莫于池笨拙的扯起衣袖给他擦拭,又怕料子粗糙磨红他的脸。
“我不是要你……”
白风誉握住他的手,将双眼露了出来。
“长生,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