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迟笑了笑,“当然可以。”
没等池鹿把碗放下,他又道:“如果你确定明天的运动量不会拖垮你的话,我就把药倒掉吧。”
说着,他手向池鹿伸了过去。
手刚碰到她端碗的指尖,女孩就往后躲了一下,为难道:“我还是勉强喝掉吧。”
沈听迟注视着小口喝药的池鹿,眼里浮出极浅的笑意。
而后视线往下,落在她唇上。
池鹿原本苍白的唇瓣经由温水沾过变成樱粉色,又在她慢慢啜饮下,变成潋滟勾人的嫣红。
药碗升起的水汽扑在眉眼,氤得她睫毛湿雾雾的。
整个人像雨后清晨的花苞,舒展而极具诱惑。
沈听迟想到了剧本里的那一幕,眸光有暗色闪过。
他记得名为《向你狂奔》的那剧本吻戏很多,每次案件更进一步,压抑在主角内心的不安就转为了情欲的发泄,因而每一场吻戏都是深吻。
吻到两人近乎窒息,才算罢休。
圈子里的人以为沈听迟淡泊名利,但没人知道,他是控制欲极强的性格。
他想要的东西不多,也不像同行追求的是奖项、财富和频繁更换的爱侣。况且想要什么,也从不会挂在嘴边。
或引导、或暗示、或是在无人看到的地方钻研,他有足够的耐心,总能让那东西收入囊中。
戏和事都是这样。
因而那幕戏,沈听迟虽然推了,但从没放弃过研磨剧本,每一幕的台词,他如今都倒背如流。
其余的戏份他都有信心演好,唯一担忧无法复刻的就是主角面对爱人时的感情。
他对□□接触毫无波澜,肯定自己无法演出对女主近乎疯狂的侵占。
对手演员是谁都不例外。
池鹿喝完了药,把碗放下去。
她下唇还沾了一滴乌褐色的药汁,那滴是苦的,沈听迟确信。
但其他地方呢,是什么味道?
沈听迟长眸轻阖,感觉体内血液在发燥,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但下一秒,池鹿抬手把药汁擦了,碗递过来,“喏,喝完了。”
沉浸在戏里的状态骤然被打断。
沈听迟的心也跟着吊了下,隐忍的视线与她对上。
知道他那个“不行”后,池鹿像是总对他毫不设防,蓦地凑近过来。
她红唇开合,“干嘛,发什么发呆?”
“没什么。”
沈听迟接过碗走出帐篷扔了,迎面吹来的冷风令他冷静下来,回来时整个人已恢复如初。
但坐在床上的池鹿又问:“中午的荔枝还有剩的吗,我嘴巴里面好苦,想吃一点。”
站在旁边一直安静的黎厌,突然冷冷道:“我包里有薄荷糖。”
池鹿没理他,对着沈听迟用手比了个“1”,又双手合十眨了下眼,仿佛在说“拜托拜托”。
沈听迟心下了然,去黎厌包里拿了一颗。
他走向池鹿,对方已经迫不及待伸出手来,掌心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