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嫂通|奸无论在哪都是件丑事,可是听过了袁武那些话,再看堂内锦衣华服,戴金钗玉冠的这些人,尤其是看见他们一个个大义凛然,要把他们钉在耻辱柱上的嘴脸,方固只觉得滑稽。
整个袁家,最干净的估计就是被冠上“通|奸”罪名的方固和孟茴。
在袁武的添油加醋,加上袁家众人各怀鬼胎,任凭他们解释皆是徒劳。
袁家是打定主意不叫孟茴翻身的。
所以选择了对女子来说最是生不如死的惩治法子。
孟茴被推搡着进了铁丝笼子,身上披着写着奸夫淫|妇的白绫,从袁家大门而出,绕着荆州城足足走了半天。
而方固在袁家受刑,只留了一口气。
原本方固那天是不该出来的。
但袁武有意折辱,给他换上家奴的衣裳,一路拖到了繁华闹市处。
他在酒楼二楼,趴在地上,死死攥着围栏,目眦欲裂。
楼下围了许多人,唾骂声,石子和烂菜叶全都砸在那个心地良善,金尊玉贵长大了女子身上。
她唯一的错,就是嫁错了人。
袁家唯一待他好的人
方固被打得本就奄奄一息,连声音都不出,他救不了她。
无论是作为狗儿,还是小和尚亦或者是袁家的三公子,他都救不了她。
就像当初救不了海棠一样。
无力,一无所有。
他只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下面这群人,很荒谬,里面甚至有不少熟面孔。
不久前跪谢他们救命之恩的百姓,此时却因为一个“妇道”恶语相向,恩将仇报,不断地在孟茴的伤疤上撒盐。
救命之恩比不过“妇道”二字。
方固不知道铁笼里闭着眼睛,生无可恋的孟茴如何想,他甚至希望孟茴不要睁开眼
方固看着底下这群人,头一回后悔救他们,也是头一回彻底理解了上位者。
或许那些人说得不错,这些百姓,这些愚民,受多少苦都是应该的。
帮他们再多,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就会反咬恩人,相反对于死死压制刻薄他们的人,反而会诚惶诚恐,奴颜婢膝。
突然,袁武凑上来,拎起他的衣领,笑意猥|琐。
“这就是你们坏|老|子好事的下场,就凭你,也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实话告诉你,你真以为死老头子不知道你们冤枉,他就是故意的。知道又如何?你又不是他的亲孙子,亲儿子。”
是了,袁可才是袁老太爷的亲儿子,而袁武是他的亲孙子。
而方固或者是袁虔,甚至包括袁家大爷,都只是袁家的工具。
如果不是因为有用,也不会给方固再留一口气。
方固的脸色渐渐麻木。
不知是因为袁武的话,还是底下那群人。
真想杀了这些人真想啊
袁武看着方固狼狈的模样,仿佛是觉得格外有趣。
“可笑可笑,以为把你接回来,你就真是袁家少爷,能和我们称兄道弟了?别忘了,你娘是个娼|妓,你不过就是个小杂|种。”
袁武似是想起了什么,凑得更近了点,语调阴冷。
“我听说,你那贱|人|娘,一直痴心妄想,想要进我们袁家大门,盼着父亲去接她?袁虔,从今往后,你就不是袁家三少爷了,只是味药引,告诉你也无妨。你不会真以为父亲的死真是一场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