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那你还要什么呢?你说要给老掌门报仇,如今妖界变成这样,仇也报了!要是你还恨我爹娘,干脆把我也杀了算了!为什么一定要升仙,一定要害人呢?!”天河愤怒的说道。
“天河,你不要搞错了,我对报仇一点兴趣都没有,太清的死活又与我何干!”玄霄轻轻说道。
“我已经想清楚了,以我今时之力,杀这些小妖实在是对我的污辱!琼华雪耻也根本是多此一举!如今只要取了紫晶石,不久即可白日飞升,为前人所不能为,做到历代掌门梦寐之事!这是我现在唯一要做的!天河,你莫要受了某些心胸狭隘之人的挑拨。要知道,这些天来你为我破冰四处奔波,我们相处时日虽短,情份却如师徒如兄弟,世上我最感激的人便是你,又怎可能杀你?!”玄霄缓缓说道,微微回过头来冷冷地瞥了夙瑶一眼。
“玄霄,你胡说什么?!不要忘了,我才是——”夙瑶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见众人射来的目光中颇有惊疑之意,不由得恼羞成怒喝道,玄霄大袖一挥,一股强风
倒灌进夙瑶口鼻,登时将她的后半句话压了回去,夙瑶猝不及防,踉踉跄跄地连退三步好容易稳住身形。
“你、你的功力……”夙瑶惊怒看着玄霄。
“夙瑶,这么多年过去,你忌才之心,还是一点未变。当年我若不是假作受了内伤,功力衰退,以你忌刻心性,今日岂会放心让我破冰而出?你以为凭你的那点修为,纵然当掌门这十九年里一意压制派中后辈,琼华派中难道便无人是你对手了吗?!”玄霄冷冷的说道。
“你、你胡说什么!”夙瑶着急的说道。
“哈哈,胡说?当年太清的弟子之中,以你资质最不出奇,到头来却阴差阳错做了掌门,你大权在握,难免患得患失,深恐哪一日便会被抢去手中一切,为此连长老都不愿晋升。便以慕容紫英铸剑之才,数年来也未得重用,凭他资质,应该早有所成,难道这不是你心鬼做祟?你是担心他胜过你,威胁到你掌门的地位,不是吗?!哈哈——”玄霄放声大笑开口说道。
“放肆!你竟如此羞辱一派掌门!”夙瑶又羞又怒。
“掌门?你自身资质平平,又忌才妒能,有什么资格当琼华派的掌门?!你自己看看这十九年来琼华一派被你经营成什么样子?再看看其他弟子,他们可还将你当作掌门?!”玄霄冷冷说道。
“你……你们……”夙瑶又急有气,玄霄轻蔑地哼了一声,大袖猛地一
拂,夙瑶立足不稳,登时摔倒在地。
“强者为王,乃是天经地义,如今他们或臣服、或惧怕于我,又哪里还会听从你半句话!我玄霄竟被你这无能之辈冰封十九年,实乃平生大耻!你今日最好给我闭嘴,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望舒剑之事,我根本不屑与你合谋!你在禁地门口对云天河他们说了不少多余的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玄霄一脸不屑怒斥道,旁边人群中忽然挤出来一个娇小的女弟子跑到她跟前。
“掌门!”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那人一身月白色单衣竟是璇玑。
“玄霄前辈为什么突然生这么大的气,还要对掌门动手?这些师兄们怎么不劝劝他们两位,还眼睁睁看着掌门摔倒,也不扶一扶?他们究竟是怎么了?”璇玑不顾各人脸上怪异的表情,急匆匆地奔过来扶着夙瑶,想帮她站起身来。
我们看见璇玑想到怀朔之死,心中又是一阵剧痛,玄霄望她一眼,神情中微有不豫,夙瑶被璇玑搀扶着,勉强站起来。
“天河,你说过想找夙瑶要水灵珠,她却不允,你的事,大哥一定替你作主!我如今把它取了出来,便送予你吧。”玄霄说着手指轻弹,水灵珠缓缓飞到天河面前,落入他的掌心,天河低头看去,只见水灵珠澄澈得如水晶一般。
“水林猪……”天河惊讶的说道。
“不可!玄霄,你疯了?本派宝物岂容你如此糟蹋
?!”夙瑶她明知道此刻玄霄已掌控大局,自己徒担着一个掌门的虚名,已是无力抗争,但毕竟这十几年来一直在派中掌权,现下眼睁睁看着派中至宝就这样被拱手送人,仍是禁不住大为恼火。
“多话!给我滚!”玄霄凶狠的说道,夙瑶被他目光一视,立时感到一股刻骨的寒意,饶是她这些年来大风大浪经过无数,当此情境心中仍是涌起一股无法抵挡的恐惧,全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虽然极是愤怒,却不敢再说出半句话来。急低下头又连退了几步,退后时脚步不稳,险些又是一个趔趄,多亏一旁的璇玑及时扶住了她。
“夙瑶,昔日你将我冰封,令我日夜痛苦煎熬,时常想将你千刀万剐!如今我破冰而出,碍于情势,要与你共使双剑,但你最好识相,凡事只管点头去做,不然我连你都杀!”玄霄凶狠的说道。
“璇玑,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紫英看着璇玑直接说道。
“紫英师叔?!”璇玑一脸惊喜,刚想奔跑过去,忽地手腕一紧被人硬生生扯住,璇玑一惊转头,只见掌门阴沉地望着自己,一股惶恐蓦然间涌上心头。
“璇玑,你可知道,怀朔他已经死了!就是死在你们身旁那些同门的剑下!”紫英愤恨的看着琼华众人开口说道。
霎时间,璇玑像是听到了这个世上最可怕、最不可置信的事情,娇小的身躯如遭雷震电
击一般,便如一个去了线的木偶,死死地僵立在当场!
“师叔,你——说——什——么?!”璇玑的耳边轰鸣着慕容紫英悲愤的声音。
“怀朔他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死了……”璇玑紧紧捂住两耳,那声音却已深深地刻入脑海,刻入灵魂,心底一声清脆的音响如珠零玉碎,震撼而伤痛。
“不,为什么——?!”
璇玑全身发抖,看着紫英沉痛面容,蓦地尖叫一声,两眼一黑昏倒在夙瑶身上,夙瑶眉头一皱,将她随手推给身旁一名弟子。
“慕容紫英,你今天的话未免太多了些。”夙瑶轻声哼道。
在云天河和玄霄交谈之后,玄霄勃然大怒,最后玄霄狂笑着转身离开,身形渐渐远去,一旁的夙瑶强打精神,缓缓随在他身后,众弟子也跟在两人后面,鱼贯而去。望舒剑握在夙瑶手中,摇摇晃晃,渐行渐远。
“把剑还我——”天河再也忍不住了,从光桥上猛冲下来,冲到一半,奋进全身力气,纵身一跃竟足足跃出了三丈有余!借着下跃之势,直奔到夙瑶身后,眼看望舒剑就在眼前,天河大喝一声,左手长剑斜劈夙瑶肩头,右手径直向露在她手外的剑柄抓去!望舒剑剑柄本就甚短,被夙瑶握在手中,露出的部分仅有数寸,天河这一抓,实已冒着极大风险,若是握住的地方稍有偏差,夙瑶只需略微用力一带,以望舒剑的锋利,自己一
只手掌立时废了,但天河当此情急之时,早已管不了那么多,右手如疾风般猛递而至,拼着断指之险,也要夺下这柄事关樱性命的宝剑!
夙瑶见天河突如其来,一时惊慌失措,慌乱中随手挥剑挡去,眼看两剑就要相交,天河不依不饶,左臂加劲,右手拼力去夺夙瑶手中的望舒剑,他这番不顾性命的一击,能否夺剑奏功,尽皆在此一举!
突然间,眼前划过一道暗红色的光华,一道电闪般的白影来势奇快,天河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长剑上一股巨力传来,直透入全身经脉,一瞬之间,身上力气尽失,脚下浑不着力,轻飘飘地向后倒飞了出去。
玄霄左袖掠在一旁,右手羲和剑横在当胸,凛凛然挡在夙瑶面前,双目如电,冷冷望来。天河飘然落回光桥之上,落地时平平稳稳,倒似被人轻轻放下一样,显然玄霄方才那一剑手下留情,只是迫退天河,却并无伤他之意。
“云公子,你不是他的对手!我们快走,双剑的束缚已经除去,幻瞑界入口马上就要消失了!”梦璃悲哀的说道,一旁的紫英长叹一声,微闭双目向他黯然点了点头,我被菱纱搀扶着进入幻暝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