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先不提了,阿姊如今就在闺中,正在与我做个新马车,不算大事么?”
“正正经经的大事。”
黛玉笑了:“好,正正经经的大事。”
“你别错开话题,说说。”
“也让我听听,你到底有多惨?咱俩真得比一比了,非要在惨这个字上,分出高下不可。”
黛玉没忍住,又在他脸上画了一笔。
花朵浑然变成了一条腿的青蛙似的。
黛玉笑得更加大了。
不过她当真一心两用厉害的很,纸上也已经落了一笔,这次是去画马车内部结构的了。
“你这马车,外观倒是不太要紧,里头用的舒服便宜才是你想要的可是?”
“正是。”
“几匹马拉的?”
“四匹。”
“不违制才好。”
“放心。”
“嗯。”黛玉方落第二笔。
但话里又换了:“荣国公府,多是闺阁之事,我同你说不了多少。”
“那个宝玉,不也是男子?还比我大许多岁呢,是大几岁?”林铎道。
黛玉又画了一笔:“如今十三了。”
林铎做惊愕状:“阿姊,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闭嘴吧。”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林铎无趣的摇摇头:“阿姊,你这样可不对,若是我们总以为能猜对彼此的心思,而不把话说出来,少了亲近不说,还容易误会。”
“天下哪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呢?”
黛玉点头:“也有道理。那你且说罢。”
“不如我们写来?”
“好。”
黛玉也随他闹,分了纸与他,各自写了,交换又各自打开。
竟果然不十分一样。
黛玉的是,“宝玉这么大了还身居内帷,不甚妥当,于他来日无益”——若荣国公府还能传承一代也就罢了,如今大厦将倾,摇摇欲坠,他当无前途可言——这前途并非功名利禄,而是生活不崩塌。
林铎写的却是:“他都那么大了,还可以居内帷,我也要!我还小!”
谁还不是个小孩儿呢!
黛玉瞪了他一眼,又看着书,却没有落笔:“这处,是个暗器盒子?这机关,有些意思。”
林铎巴过去看了一眼:“嗯,是。你在另一边也要画上一个。两个也少了些,四个吧,门口两边再放两个。”
黛玉被里头的机关吸引,半响没说话。
林铎欺负她心神在旁处,试探性的问,“荣国公府可有人爱挣个高枝?”
黛玉:“恩?宝姐姐惯爱的…”
林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