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就不是那样的人。”
“去查,金家的盐,里头定然有那扬州刘家的货,这是私藏罪证。若真要较真,就是满门抄斩。”
“懂了?”
令七眼睛一亮,恢复了生机:“懂了!公子放心!我自己去!”
“你别去,带功赎罪让给令九罢,你另有差事,拦住那位知府大人。要巧妙。能做到么?”
“能!”
然后那位知府大人就拉了肚子,一整日。
只能准备第二日去林家,结果第二日,金家哭天喊地的说冤枉了林家。
自己赔礼道歉去了。
林家祠堂大门紧闭,不准他家人入内,金家就三跪九叩的在门口,砰砰磕头。
前后反差大的让百姓都以为金家是不是被林大人托梦了。
外头闹成这样,林铎也不瞒着黛玉,过去同她说了。
黛玉手里得书放了下去:“这还是在姑苏呢。”
“去了京城,怕有更多。”
林铎佩服黛玉的就是这点:她眼光通透长远,并不只看眼前。
本来还有点因为客居困顿,变得敏感多思,被林铎这么影响着,已经好了许多。
因而遇到这样的事,她不会像寻常姑娘一般,先哭后气,而是一针见血,指出根结。
“阿姊所虑极是,咱们目前明着最大的依靠是我表哥,但他势单力薄,恐怕许多人都不看好,也不买账。尤其是太上皇的旧人。”
“本来咱们两个,孤儿可怜的,未必有人愿意折腾我们,讨个不好的名声,但奈何,总有人图我们不甚要紧的那些东西。”
黛玉叹了口气:“我不愿想,但还是要问,今日金家,背后可有甄家的缘故,或者荣国公府?”
“这倒没有。”
“阿姊觉得荣国公府是——”
“你从你的角度,是豫国公同你最亲近,但于荣国公府,他家同林家最近,若是他能让其他家族,刁难我们,我们走投无路,该如何?”黛玉道。
“呵。好算盘。”
“这是等着我们去求他家呢?”
“他们若没有法子了,总会如此的。”
林铎握住她的手:“他们当阿姊是个软柿子,可阿姊早已经看透,我们哪里还能由他们所愿?”
“倒是…我今日也被上了一课。”
“无权无势,纵然有杀人的本事,又如何?”
“我总算知道那些难民,为何要去三不管地界了。”
“可阿姊,该如何让这世间少一点这样的人呢?”
“拱衣卫?”黛玉脱口而出。
见林铎奇怪的看着她,黛玉道:“我也读史书的。”
“其实如今还有,只不叫拱衣卫了,但全是饭桶,可以说最坏就是他们了——”林铎摇头道。
“且纵观历史,其存在,弊大于利。”
“但若在动荡之时,或者开国之初,利大于弊。”黛玉立刻道。
“这个就如同藩王一般,容易成祸,等他们功成,没了用处,却并不是那么好裁撤的。”林铎道。
“原来为了忠心可靠,里头的人大多都来自于世家子弟,最不济也是世家收的门生,他们如何懂人间疾苦?如何坚守本心?”黛玉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