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林铎道。
令三便前进了一步。
吴大夫表情愤恨的从袖口掏出一根银针,在林庚脖子一侧,随手一扎,林庚猛的醒了过来,还自带鲤鱼打挺。
“咯嘣。”起的太猛烈,又闪了腰,又跌了回去。
吴大夫却不管的,袖子一甩,抬腿走人了。
林庚疼的表情狰狞,可不敢叫嚷,只能瘫坐着自己揉腰。
“醒了?那继续。我方才还未说完。”林铎道。
“我不缺银子。”
“且恰恰相反,我银子太多了,乖乖躺着的我都嫌弃,更何况那些还得打理的产业,累赘。”
令七点头加以肯定。
产业什么的最累赘了!算账什么的太痛苦了!
林庚心口一抽,又想晕了!
娘嘞!这什么人啊!
过去文人雅士都讲究视金钱如粪土,瞧不上腰缠万贯的商户,但那也就是说说,哪个真跟银子有仇的?
吃什么喝什么?满府百十口人怎么活?
但林铎,不一样。
他是真的嫌弃。
济州林家小门小户怎么会养出这样的儿子?再联想林海方才的千叮咛万嘱咐:要恭敬恭敬再恭敬,林铎就是把府里烧了他也不准浇水,只能帮着点火。
林庚咽了咽口水,他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所以,懂了吗?”
“懂!懂了!”
“老奴这就去办!”
“先等会儿,你说的嫁妆是什么?”
林庚心里念了句阿弥陀佛,这个爷能想到嫁妆,就代表念着他家大小姐呢。
“回大爷,女子出嫁,皆有嫁妆,大户人家姑娘尊贵,都是自出生起就攒嫁妆,夫人在时,也给大小姐攒了的,后来夫人不好了,怕小姐日后无所依靠,便留了话,她当初的嫁妆私房,都归大小姐。两个库房,再加上公中出一笔,也足够大小姐来日风光出嫁了。”
林铎听了,哦了一声。
那就是不能当的意思了。
“既如此,账本送去给阿姊,清点后,包好,装船。”
装船?
林庚一愣,心里生出一股悲凉,老爷还没咽气呢,大爷就…
“是。”他慢慢的爬了起来。
令七的眼里,这个老头好像一瞬间老了?
“大爷,那夫人嫁妆里的产业怎么办?一并交给大小姐吗?”
“嫁妆里是可以有产业的?”
“是!”林庚越发苦涩。
“都在何处?”
“金陵有三处,扬州有两处。”
“没有京城么?”
“没有。当初夫人跟老爷来到了扬州,金陵甄家二太太便将自己在金陵同扬州的产业跟夫人置换了一番,也是方便夫人的人打理。”
甄家?
“甄家同荣国公府交好,故而对夫人多有照应。”林庚补充道。
“产业收入如何?”
“夫人去后,我帮夫人打理,收入极好。”